加之那一片别墅在河道的钓鱼台,使得皇帝对那种空旷的环境,无比向往,多看一眼,都会感觉心神舒爽。
而那别墅里面的装饰,皇帝从来没有见过,纵然画师在一旁解释,那些家具和装饰的用途以及美感的风格,皇帝都无法体会画师作画时,身临其境的感觉。
此刻听到穆全德说要辞官,而且还言明了要去治河兵营,那意思就是,他去了一次治河兵营,就被勾引了?
回头在看看治河兵营的画作,皇帝的心情,五味杂陈,啥滋味都有!
一个兵营,竟然能把高官勾引走,幸好工部的人没有进兵营,若是去了,工部的人,不知道要走多少!
“爱卿先回去歇着,此事,容本皇想想,看看何人适合接替爱卿总承一职!呃王山松的事情,你知道便可,莫要声张,本皇还是要脸面的!若是再提拔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本皇在朝臣面前,再无开口的威信!”
皇帝思索了一会儿,说出这么一番话,说完刚想抬手示意穆全德退下,可穆全德跪拜的姿态依旧,根本没有抬头看他,而且穆全德也没有轻易放弃,“皇帝,慧眼如炬,那治河兵营也是皇帝首肯,兵营的首官方涥,也是皇帝提拔,如此之人才,为气跃国所用,是我国之福,百姓之福也!皇帝莫要因为王山松一人,而气馁,臣麾下,还是有不少强将贤能,任选一人,皆可接替臣之位。”
“今日时辰不早了,爱卿先回,容本皇再想想。”皇帝的心里,想到方涥,也是尴尬,方涥不是他提拔的,也算是他提拔,当初方涥自己跑来任职,自己选的治河之官,随后从六品提拔到二品,并非是皇帝看出了方涥有才干,而是密卫的汇报,说方涥那里可能会有长生不老之物。
对于方涥的一切,皇帝心里清楚,他对方涥并没有看好过,甚至还不放心,派去了很多密卫去监督,虽然渗入兵营假装士兵的密卫都被发现了,但还有一些密卫扮成百姓,至今还在兵营外徘徊。
现在,穆全德把方涥的功劳,说是皇帝慧眼识人的功劳,皇帝表面没有拒绝,可心里,他是一阵的苦笑,自己的眼,貌似有问题,误打误撞提拔的人,表现非凡;经过考量提拔的人,却是个渣渣!
穆全德不知道,若是不提方涥,皇帝的心里还好过点,现在提到了方涥,那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比之下,皇帝的内心,被打击的非常惨重,可以说是一万点穿透性伤害!
真心不想和穆全德啰嗦,皇帝干脆挥挥手走了。
殿堂里,留下穆全德和几个不知所然的画师,面面相觑。
皇帝朝后宫走,琢磨着刚才的事情,心里一阵阵的不爽,原本说好,一边吃一边看画作的好心情,都被穆全德给搅和了!
再想想穆全德为何要辞官,皇帝的脑子里,立即想到了治河兵营,还有方涥。
从议政殿走回后宫,这个路程并不远,可今日,皇帝的脚步走走停停,时而决定了什么快走几步,时而愁踱来回逛荡,走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走到后宫的墙根。
身后一群侍女和太监,屁都不敢放,想是玩追逐的游戏,跟着皇帝的屁股,来回走动。
临近后宫,皇帝终于下了决定,“呵呵,治河兵营,有什么好的?!去了一趟就要辞官,本皇这朝堂难道就不好?!堂堂一个总承,要辞官而去,这个治河,别怪本皇心狠!哼!裁撤治河,我看还有谁想去治河兵营!”
方涥不知道皇帝现在对治河兵营有烦感,俗话说,物极必反,或许就是这么个道理。
治河兵营的一切,确实是太好了,无论士兵的待遇,还是教官的待遇,在气跃国,都是人间乐土,去过的人,谁不动心?
正因为太好了,皇帝的权威也被影响了,方涥现在还不知道,皇帝打算把治河兵营裁撤掉,那么方涥这几个月来的辛苦,马就要付之东流!
皇帝敢把心里话说出口,就意味着,事情基本是定了。
次日的早朝,群臣如常的入殿朝,但不等太监喊话询问有无奏书,皇帝先站起了身子,扫视群臣,好像在给群臣一击威势的眼神,将他们都定住。
“本皇接到很多朝臣的弹劾,说治河兵营鹤立独行,没有朝堂的管束,此事,本皇深思良久,诸位朝臣所言极是,本皇决定,即日起,治河兵营取消,士兵恢复原籍,兵营之地,暂时保留,待本皇派人查探详实,再议拆除与否!”
皇帝话,惊呆了群臣。
群臣是曾经弹劾过治河兵营,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皇帝这幅说词,明显祸水东引,把裁撤治河兵营的事情,全部赖到了群臣的弹劾面,和皇帝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帝如此说,群臣都是臣子,谁敢指责皇帝?于是只能在惊呆后,纷纷躬身唱道:“皇帝圣明!”
就这样,治河兵营的命运,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