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看到她,依旧是心情不快,瞥了一眼,就没给脸色了。
江庄招呼苏清坐过去,看起来如同方才江母让他放弃苏清给小宝找另一个妈妈的话没有说过一样。
晚些时候,江母实在不喜欢苏清在自己眼前晃悠,便出了病房。
在医院里碰到了另一位同龄的女人。
对方也是因为孙子住院而在医院照顾,她和江母在医院经常见面,久而久之,便熟悉了。
见到江母心情不爽,便问道,“又跟儿媳妇吵架了?”
“可不是,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老姐妹,我跟你说啊,这儿媳妇,就是要打压,绝不能让她骑到你头上去,不然这以后,家里还有你的地位?”
江母轻哼了一声,“她倒是敢骑到我头上去。”说完,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你那孙子好一点没有?”
“唉,还是那样,不过啊,现在在慢慢恢复了,我这啊,也舒心了不少,你的孙子呢,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没有?”
江母摇了摇头,“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事儿生气的。”
“怎么说?”
“我那宝贝孙子,他妈,以前还有个女儿。”
江母说完,对方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而后又藏了起来,“二婚啊?”
提及这个,江母脸上无光,看先对方的眼神都有几分不快。
对方赶紧笑道,“老姐妹,你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那然后呢,医生怎么说?”
江母叹了一口气:“医生说了,这兄弟姐妹之间配型的成功率高,我吧,就叫孩子他妈去找她之前那个女儿,让来医院跟小宝配型,可她那个女儿倒好,死活不愿意过来。”
“怎么不愿意过来?”
“还不是跟她妈关系不好,也不想救我家孙子的命呗,你说说,这骨髓配型,能要她几滴血,不就跑个腿的事情么,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孩子倒好,跟她妈关系不好,就拒绝了,你说说,陌生人知道了这种事情都会帮一把手,也没见过她这样的,心硬成了石头一样。”
“哎哟,这不跟你家孙子是姐弟了么,都这层关系了还不愿意来啊?”
“可不是么?”
“这也太狠心了。”
“我前阵子还亲自上门去请人了,你猜怎么着,人家亲口跟我说,绝对不可能,还警告我,再去找她她就对我不客气,你说说,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呵呵呵,老姐妹,我跟你说,你这情况啊,就跟我知道的一位远亲家里的情况一样?”
“是么?”
“可不是,我那远亲啊,就是只有一个孩子,不过啊,那孩子,得的是白血病,要动手术,把家里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叫去医院查了个遍,最后发现,他堂兄弟骨髓配上了,结果呢,可倒好,人家不愿意来,说什么抽骨髓伤身体,死活不愿意去医院配型。”
“后来呢?”江母诧异。
“后来,后来那必须得去啊,小孩的命不救了,他要是不救,他就是刽子手?”
“那堂兄弟愿意去?”
“肯定不愿啊!后来啊,我那远亲,就找了十几二十个人,包括什么居委会啊,老朋友啊,还有各房的亲戚,全都上门去,劝他去做手术,他不愿意,所有人都在那儿说他没有人性,没有爱心,连个小孩都不愿意帮,那还是他堂弟呢,多小的一个孩子啊,大家这七嘴八舌说下来,你说,他还有什么面子,就算不想捐,那也由不得他了,否则以后铁定要被人戳脊梁骨,说他心肠硬,说他无情无义,他父母也丢不起那个脸,都亲自劝说了,结果最后还不是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江母恍然。
“有些人,你不找点方法逼一逼,就不行,结果做手术了,回来两三天,还不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事也没有,你啊,要是劝不动,你也学学这法子,多叫几个朋友啊,帮忙劝说,谁也丢不起这个脸,要是被人知道有人连自己亲兄弟的命都不救了,这要是在我们父母那个年代,可是叫背叛,现在啊,他们管这叫舆论压力。”
江母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这两天剧组也不忙,而传大也正好在四月下旬开展毕业论文答辩,郁知意便趁此机会回学校答辩了。
霍纪寒也跟她一起回去了。
这还是两人公开关系之后,第一次公开出现在学校里,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刚毅进入学校,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被镜头追得多了,郁知意对于别人的目光,已经坦然了许多,停好车之后便带着霍纪寒在校园里转悠,往食堂去。
答辩是在早上九点钟才开始的,郁知意八点多时,就和霍纪寒到学校了,带霍纪寒去学校的食堂吃一顿早餐,又被学校的学生围观了一波,还被拍了不少照片。
霍纪寒原本对这些东西也可以做到无感,但是自己和知知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愿意别人打扰的,所以忍了一会儿,便有些忍不了了,扫了一眼过去,眸光不是很友善,语气却尽量礼貌地对围观的同学说,“可以让我,和我的太太好好吃早餐么?”
围观的人虽然八卦心非常大,但也大不过霍二少强势且冷冽的眼神,纷纷收回了手机。
霍纪寒补充了一句:“把照片删了。”
众人一愣,在霍纪寒不容辩驳的眸光中,删掉了照片,顷刻间便一哄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