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落意一句话,彻底将席台上那块用作遮掩的半透明布掀开。
这场面中,从卢绽等人到来后,碍于种种原因以及顾虑,无论激进派与弱战派互相间看对方有多么不顺眼,甚至恨不得一巴掌狠狠扇在对方脸上解气,但却都没有撕破最后那层脸皮。
因为卢绽与罗友文心里都清楚,那是一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触碰的导火线,一旦点燃,引起的烈火将不是双方所能控制,后果很难想象。所以身为社长的他们明争暗斗间,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心中也总会留有一丝余地,不会做绝。
这也是为什么激进派在候派中那般强势,并极为敌视弱战派,但却从未想过要彻底打垮若光一脉的学生;而若光这一边,也是同样,否则在当前这个情况下,罗友文就不会不给能帮到自己一方的洪落意好脸看了。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又或者一条原则,那就是无论再怎么看对方不顺眼,再怎么内斗,弱战派、激进派以及保守派,三方都是在王立学院中被统称为候派的一个团体。
在这个团体中,他们三方会互相争斗,可以内斗,但却也会对外来敌人抱有同样敌视的态度。
在王立学院中,这个扮演外来敌人的对象便是草派这一团体,学院正式注册名为“繁草林”这一社团,候派内部之间的斗争始终没有到达彻底撕破脸全面开战的程度,繁草林的存在是最重要原因之一。
也因此,当草派这位最大的敌人卷进候派内部斗争中,事情就会偏离候派几方的意想,就像洪落意说得那句话。
卢绽与罗友文就算今天真在这席台上动了手,双方打红眼,但之后就算商量思考好几天,他们最终也很难会做出全面开战这个决定,而洪落意,却当场就将全面开战这个牵扯甚大的决定说了出来。
他说得是那么随意,那么任性,可卢绽与罗友文却偏偏不敢不信,因为在候派众人的眼中,他们最大的敌人草派那伙人,就是王立学院中的一朵奇葩,即不合大众又不怎么遵守规则,甚至说得难听一点,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不顾付出的代价以及后果,与其他社团全面开战,这就是疯子才会做的事。
卢绽不敢赌,罗友文也不敢赌,因此河途整个席区,在洪落意的话声落下后,突然间就陷入沉静,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而几位社长沉默,社员们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都不适合出声。
这样的沉静气氛,足足持续了有十多秒,直到一个动作打破这僵局,卢绽拿出自己的随身电脑看了一眼,缓缓说道:“两点五十二分了,擂台赛就快要开始,洪社长今天诚心要在这里搅一笔,再耗下去就要耽误正事了,我们双方就先做比赛准备吧。”
“就这么办。”罗友文点点头:“比赛场上再论。”
卢绽轻轻一笑算作回应,却也没有立刻就离开,而是将目光投向苏黎:“苏黎学弟,身为你的学长,候派五社的其中一位社长,我送一条建议,不知愿不愿意听?”
“卢社长请讲。”苏黎说道。
“与草派最好不要有太多接触。”卢绽淡淡看轮椅上的洪落意一眼,话说得很直,“你入学不久,可能很多事情没有听过,之后你刻意打听一下就会慢慢明白,我不细说。总之,一条诚恳的建议,作为五校的毕业生,你最好是离草派远一点,不然......”
“卢社长,带着你的社员们请回吧。”罗友文开口将没有说完的话截了下来,“若光的人,我们河途自己会解释,就不劳烦你们了。”
“呵呵,也是。”
卢绽、姜志都带着要出战的社员们转身离去,罗友文相对不友好的目光落向洪落意,后者却丝毫不在意,转头冲身后的温谕嘿嘿一笑:“看来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也走吧,反正事情也办完了。走!”
温谕瞪他一眼,推着轮椅向出口缓缓走去。
在保守派席区中,用望远镜望着之后发生情景的安林近与齐冉放下手臂,前者微笑说道:“洪落意还真来了,看来卢绽的精心计划是做无用功了。”
“形势如此,只会是这样。”齐冉皱眉说道,“不过苏黎与草派走得太近,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好事情。”
“那也没有办法,谁让那么巧,只能看罗友文的本事了。”
“但愿。”
未受邀而来的客人们纷纷离去,热闹好一阵的河途选手席再次恢复平静,罗友文身为一社之长,对心态情绪的控制能力非常好,脸庞马上便再次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好了大家都坐吧,没什么事了,都放松,要上台的十位学弟学妹们更要放轻松,好好准备,上台将自己的本事发挥出来就好。”
众人点点头,都走回座位上坐下。
罗友文望向苏黎,问了一句:“要留下来看比赛吗?”
苏黎点头:“自然,否则就不来了。”
罗友文也点点头,喃喃一声在座位坐下:“也是,那就好好看吧。”
八分钟,很快过去,被全校百分之八十学生关注的候派内部,激进派与弱战派之间的对战擂台赛,正式开始。
规则很简单,一对一上台比试,胜利一方继续留在赛台上对战对方下一位参赛选手,直到落败才能换人,最后哪方的十人先全部落败,哪方便算输,将社团百分之十的资产无条件转让给对方。
在这样的擂台赛中,无论双方怎样安排,都将最考验一个社团的整体实力,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