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典吏捏了捏钱囊,知道里面不是金牌就是银牌,他的脸上才瞬间展开了笑容道:“这位沈官人何必如此,都是殿前司的同僚,在下岂能不通融传报的。只是苗太尉正在同游弈军的李都指挥使商议要事,你若没有要紧之事还是不要去打搅苗太尉了。”
沈敏想了想便问道:“不知殿前公事司可有发文给贵处,说渤海军重建一事?”
这名典吏显然并不清楚渤海军重建的缘由,不过他倒是看到过这份公文,于是便点了点头道:“确有公文发来,说了关于一些人员调拨入渤海军都虞候司的事,好像那些被调拨的人员今天一早也来衙门问过了,可是有什么人没来向你报道吗?”
沈敏立刻回道:“我想问的不是人员的问题,而是我渤海军的营盘在何处?我总不能把这些来报道的将士接回自己家去吧?”
这名典吏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方才肯定的说道:“可是公文里似乎没有要我们安排渤海军的营盘啊,只是要求我们通知各军,将名单上的人员于今日召集起来,然后等待渤海军都虞候司前来接收…这样吧,我还是给官人去通报一声,看看苗太尉对此事怎么说。”
看着典吏匆匆一揖便转身进入了衙门,沈敏也只好站在门外的台阶下等候了。这位典吏进去了快半个小时也没回音,这让沈敏不自觉的有些着急了起来。就在他踮起脚尖往门内眺望时,突然一名亲卫匆匆跑来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好了,三郎。齐二郎同游弈军一个叫什么金军使的武官冲突了起来,现在双方已经打了起来了。”
沈敏顿时有些失色,在殿前司的大营内和殿前军的人打架,这亏岂不是吃定了。不过他也不愿意被守门的将兵看出什么来,便拉着这位亲卫后退了几步,远离了辕门之后。他这才对着两名老军说道:“宋前辈且在这里候着,其他人跟我去外面,马厩那里好像出了点事。”
虽然沈敏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行动却是极为果断,也不待两名老军有什么意见,就拉着黄铭九向着院门走了过去。沈正礼等人立刻便跟了上来,都不需要沈敏多说什么。
宋乾大孤零零的站在辕门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该怎么办,沈敏这边已经拉着人快步走出了院子,走上了大路之后,他立刻吩咐道:“小七,你立刻去码头让船家准备着,若是一个不好,准备接应我们跑路。有什么官司,先回了城再同他们打。”
黄铭九虽然老于军阵,但是被沈敏一手抓着胳膊后居然挣脱不了,他一边惊讶于沈敏的力气,一边则又惊又恼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给我个明白,沈官人你这么抓着我算是怎么一回事?”
沈敏看着前方就是马厩了,便顺势松手说道:“倒是晚辈冒犯了,只是晚辈听说马厩这边同游弈军的将士发生了一些冲突,我们几个毕竟是外来人,不比前辈们熟悉这殿前司的规矩,要是让人打了去,可不就白打了么。
晚辈这才急着跑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知前辈知不知道,这游弈军中某个姓金的军使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