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强弩营动作迅速,箭法精准。正是步兵的天然克星。黄巾军长枪营人人坦胸露背,打的是和冀州军血战的算盘,那知道对方冲锋之中,还能干净利索的射来如此多的强弩硬箭。
凑不及防之下,长枪营只能以血肉之躯硬抗对面的这一阵箭雨。丈八左豹挥动狼牙棒左右拨挡,还是身中数箭,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肩膀流淌下来。他向后看去,顿时目眦欲裂。
长枪营勇士虽然用长枪奋力抵挡,但为了近战便利,人人都是一身单衣,这如蝗箭雨落下。八百人的队伍瞬间就倒下了将近一半。无数黄巾勇士被强箭贯穿身体,倒在了血泊中,惨叫声,咒骂声响成了一片。
麹义用手一挥,强弩营向后退去。先登营已经蜂拥而上。将这剩余的几百名长枪营的黄巾军围在了阵中。
先登死士,乃是麹义千挑万选。可以身穿重甲,手持大刀,强盾,奔袭数十里不会疲惫。乃是一等一的强军。武艺之高,明显比起一般的冀州军强悍了数筹。
丈八左豹挣扎着站了起来,挥动狼牙大棒,凄惨的大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兄弟们!和狗官军拼了!有我无敌!”
话音未落,手中大棒已经是带着呼啸向扑向自己的一名先登营士兵当头砸落!丈八左豹含恨出手,力道重若千斤,那士兵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强盾脱手,狼牙棒硬生生砸在了脑袋上。只听“噗!“的一声,红白之物流了一地。那士卒脑浆迸裂,眼见是不能活了。
长枪营剩下的战士也纷纷整队,向先登营冲了上去。麹义的长子麹文手持一杆梨花枪,狞笑着扑向丈八左豹:“贼子!留下首级!你们今天死定了!”梨花枪一阵灵活的攒刺,急攻丈八左豹受伤的左臂,心思歹毒,打的是消耗对方的主意。
如果是平时,丈八左豹倒也不惧这麹文。可现在自己身负重伤,凭的只是一时之勇。两个人激斗十几个回合,丈八左豹不多时就气喘吁吁,渐渐挥不动那狼牙大棒。他身体向后踉跄几步。斜靠在半截枯树之上,喘着粗气。
“毒蛇吐芯!”麹文的枪法阴狠诡异,如同跗骨之蛆,接踵杀来。丈八左豹挥动狼牙棒奋力招架,才躲过了这一轮急攻,旁边一个身穿冀州军军卒的小兵似乎看到便宜,揉身而上,就要将他扑倒!
“虾兵蟹将!也敢和你丈八左豹爷爷动手!”丈八左豹看到一个区区小兵都敢对自己动手,将狼牙棒交到左手。右拳挥出,就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兵砸飞!
那知那小兵猛地抬头,一股杀气将丈八左豹笼罩其中。一把秋水长刀如同变戏法般的出现在了掌中,此时他距离丈八左豹已经很近。刀光闪电斩出!
“灵蛇吐信!”唰的一刀,狠狠的刺入了丈八左豹的小腹之中。鲜血顿时狂涌而出。丈八左豹一拳砸偏,只是将对方击退了数步。
他口吐鲜血,死死的看着对方:“阴谋暗算,不是好汉!你到底是谁!”
那身穿小兵之人,挺身又上,一脚将丈八左豹踢倒在地,双刀架在丈八左豹的脖颈之间:“老子是冀州麹武!你去阴间找阎王爷告我去吧!”双刀搅动,丈八左豹的头颅冲天飞去。无头的尸体如同木桩一般栽倒下去,丈八左豹死!
丈八左豹一死,长枪营群龙无首,麹文,麹武率领着先登营如同虎入羊群,刀砍斧剁。将残余将士屠杀殆尽。黄巾军在他们面前没有能够走过几个照面的。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麹文舔了舔脸上的鲜血,一阵哈哈大笑。用手一指前面不远的黄巾中阵:“兄弟们跟我杀上去!立功就在今天!”
“谨遵少帅吩咐!”这数百人齐声呐喊,如同一只尖锥。在麹文,麹武的带领下,穿破黄巾军的中阵,向褚燕和于毒的站立之地杀来!
“不好!这仗打不赢了!咱们撤吧!”于毒看着这冀州军摧枯拉朽的攻势,腿肚子都开始打颤,直觉告诉他,今天这仗,黄巾这边是败局已定了。
“于帅!我们退了,这大军就完了!我去!我带黑山死士营会会这冀州的精锐!”褚燕看着这于毒,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顶住冀州军的冲阵,他一咬牙将自己黑山军的王牌调了出来。这死士营都是黄巾军中最为悍勇的老兵,都是悍不畏死,褚燕今天就要和这冀州军比一比谁更不要命!
褚燕带着队伍向前军冲去,正好和先登营冲撞在一起。两支队伍都是精锐,顿时就绞杀在一起,冀州军的攻势被遏制在了前军。两边齐齐发力,竟然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于毒在山坡之上看到这里,心里才放松了一些。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只见两翼的黄巾军纷纷逃散,两支人马正向中军围拢过来,人人黑衣黑甲,正是方才击溃了黄巾军两翼的左右营。
“完了!褚燕死定了!我可不能在这里等死!反正这里大部分都是流民,只要自己这数千精锐还在,就不怕不能翻身再起!”于毒心中念头转过,对左右说道:“冀州军势大,我看是败局已定了!咱们先撤吧,走慢了,只怕会被冀州军死死咬住,那损失就更大了!”
身后都是于毒的亲信,自然是忠实执行他的命令。于毒就这样在褚燕的黑山军和黄巾大部还在与冀州军决战的紧要关头,带领着一千多骑兵精锐和数千后军,向着黎阳方向不战而走!
张郃的左军速度最快,很快就占领了黄巾军本阵的位置。张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