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开平王常遇春挂剑白石镇妖之后百十年,白石县可谓是愈见繁华,终成金陵以西第一重县。

而那被镇在县门之外的长江水妖,也是安生百年未曾现身。直至近年来才又开始作祟,朝廷和地方也都派人来查证,但是除了江水之边偶有发现的断臂残肢之外并无所获,终究白石县内为曾传出有人受害,最后不了了之。直到四年前夏时涨水,白石县内一夜之间无故失踪童子六名,转天江水之畔又发现了失踪孩童的虎头绣花鞋,震惊了整个金陵一带,白石县内百姓惶惶不安,这才引起朝廷重视。下令白石县县令三月之内了结此事,结果却是一年之内连换县令一十六名,直到当下这位县令张丞到任,多方游说地方乡绅,筹得重款,发动全县百姓织下拦河巨网。封锁各个河口,将那河妖拒于白石县大门之外,暂时得以安生。

但是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河中的巨网时有破损,不得不消耗大量人力和物力去修缮,开支巨大,加上又严重影响了地方的水陆交通,县中渔船也只能全部停靠在江边,导致近来频有渔民丧命。迫于各方的巨大压力,张丞也是急得焦头烂额,适才连任,可是眼下若不能想出办法,随时会被罢官遣返,那岂不是枉费了干爹一番栽培,日后定然再难得以重用。

张丞焦急之间,来人报一位秀面公子求见,张丞此刻根本无心见客,但是听来人说那位公子正是为了河妖一事前来。

张丞这才前往会客厅,进门就见到一风度翩翩的秀面公子,身着白衣白衫,手摇白纸折扇,而那扇面之上书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怪奇文字。张丞识得此人,此人正是日前美貌艳惊全县,引得县中男子全都争相模仿的“玉面虎”方舟。

方舟见得张丞当下是彬彬有礼,拱手道:“不才方舟,见过大人,特来与大人同舟共济。”

简单一番寒暄,张丞便单刀直入。

方舟合上扇子笑言:“这所谓河妖乃是一头修炼了些年头的巨鼍。”

“巨鼍?”张丞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本官这就张贴悬赏捕杀那江中鼍龙!”

“且慢,还请大人让不才说完。”

“方先生有话还请继续,是本官太过着急了,失礼、失礼。”

“这个,日前不才曾下水与那江中巨鼍碰了一面,发现它已然修炼成了一身的金甲,当是刀枪不入,一般的鱼叉恐是难以伤其分毫。”

“金甲巨鼍!”张丞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既是刀枪难以伤其分毫,那不知方先生是否有办法除了那金甲巨鼍。”

方舟又展开了扇子缓缓摇上,淡言:“方法倒有很多,那巨鼍虽是修炼了几百年,但跨道之前终究还只是畜生。不才认为当下最有效也对我们最为有利的方法是将那巨鼍拖到岸上再行围杀……”

“那么方先生有办法将那金甲巨鼍引到岸上来?”张丞对方舟之话颇是有些怀疑。

“不才早已摸清那金甲巨鼍的巢穴所在,并且有所安排,不过能否成事,一切还需仰仗大人……”

……

半月后,长江之畔十架马车并驾齐驱,停在江边不远,身后拴着数条混铁所铸造链索,铁链的一头一直绵延到江水之中的两条大船。方舟与吴双就立于船板之上,笑望脚下碧波滔滔。

吴双眼望方舟脱下外衫,关切道:“四弟,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方舟闻言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吧三哥,除非我在江底被水鬼抓住了脚,否则那金甲巨鼍根本不能伤我分毫。”

吴双对方舟这一句言语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点了点头。终究人的水性再好,也不可能赛过那江中的鼍龙。

方舟跳入水中,直扎江底,在水中就犹如一道白条闪过。

就在江底有一处深坑,金甲巨鼍的巢穴便在其中,而那金甲巨鼍就平时就在巢中修炼,天黑以后才会出来拜月进食,不过吃得却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江中的鱼虾。方舟没多大的功夫便潜到了深坑之中,随着不断地下潜,周遭变得越来越暗,终于来到了在那巨大幽深的洞口之前,眼望着那黑暗幽深的鼍穴,让人不禁是遍体生寒,就仿佛自己会被那洞穴吞噬一般。方舟不再深入,只是淡然的用指甲划破了手掌,任由掌上那袅袅的血烟在江水之中缓缓地浮散开来。

……

眼望方舟入水已然许久,饶是水性再好,也当是该浮上来换气才对,但是方舟却仍然没有动静,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船上的众人不禁开始议论纷纷,但是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放松,随时准备着收网。

吴双并没有呵斥众人,只是紧紧皱着眉头,静静地盯着江面。江面平静异常,但是在那滚滚寒涛之下又是怎样的一番惊心动魄,吴双不得而知。

突然,一阵急促的起泡从水底冒出,紧接着水花四溅而起,方舟应声从水底窜出三丈之高,大喊了一声:“收网!”

吴双眼见方舟窜出水面,当即飞身踏空而起,在半空中一把搭住方舟。就在吴双搭住方舟的那一霎之间,水中就又窜出一道红光,一张巨型鳄吻怒张追出,险些咬中半空中的方、吴二人。

巨鼍一击未中,便想要重新潜回江底,可是不想却被身下浮出的巨网兜了结实。众人虽是惊于那巨鼍的一身金甲,但是一见成功的请君入网,当即连上铁锁,向江岸发出信号。

江岸之上,张丞早已等待许久,一见信号发出当即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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