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州和胡成祥是多年的同事,而且一向关系相处不错,虽然他仍然不明白林寒问话的用意何在,他还是替胡成祥解释道:“主任,此前我们的人手都在外,办事处里能用的得力之人也不多,据他们在调查的时候不够仔细。要不这样,我再重新安排人手重新进行调查!”
令汤池州感到意外的是林寒竟然对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此事就这样吧!”随即他又叮嘱道:“池州,今天我们之间的谈话就不用其他人知道了。至于此事如何处理,我建议多掌握对方状况,少采取实际行动!现在最高层在对**的态度上也是反复无常的,最好别去当这个出头鸟。”
汤池州突然从林寒的口中听到了“建议”两个字,他心中微微一动,立刻站直了身体,对林寒认真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听从林主任的吩咐!而我更愿意和您在一起。”
林寒微微一笑,也站起身来,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池州,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办事处更需要你。”然后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道:“以后,仍然是有机会的。”
汤池州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明说,彼此心领意会就行了。
林寒又对汤池州说道:“现在是国共合作,一致抗战时期,对**组织的行动,还是由党情处那帮人去捣鼓吧!我们办事处守住我们的根本,我们的对手始终是潜伏在‘陪都’的日本间谍组织和汪伪特务。”
“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会严格按照你的吩咐心行事的。”
林寒点点头,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是安妮的事,你不仅是要保证她的安全,还要让她不受杜贵成的影响和伤害,陆香云的事情不能再次发生。”
汤池州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主任,陆小姐的事确实出乎意料,不过我感觉她并没有向杜贵成泄露我们的情况!我们的秘密联络点和人员都没有发生过意外。”
“池州,你的意思是说,陆小姐没有暴露她的身份?那她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我当初可明确的说过我们不用美人计的。”
汤池州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具体细节目前我们人仍不清楚,不过我以前也见过杜贵成,他确实也是一个有魅力的人,对女人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林寒默默的点点头,随即长叹了一声说道:“可惜,杜先生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其结局很难善终啊!”
“主任,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的。”汤池州非常认真的对林寒说道。
林寒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汤池州正待要去接,林寒已经快速站了起来,直接接起了电话。
当电话听筒里传来江雪莲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的时候,林寒回头对汤池州笑了笑。
汤池州非常知趣的对他点了点头,还开心的笑了笑,然后就走出了办公室,顺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江雪莲在电话里告诉林寒,她已经和舅舅约好了,明天晚上在沙坪坝和林寒一起共进晚餐,并让林寒确定就餐的地方。
林寒在电话里明显能够听出江雪莲很高兴,显然她把林寒与自己舅舅的会面当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来对待。所以他也不想让江雪莲失望,林寒自然是一一答应下来,说安排好就通知她。
他们两人都不是在电话里卿卿我我的人,互相说了一些关心的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林寒挂断电话之后,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然后又拿起电话拨打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他说道:“我是林寒,请徐局长接电话……”
◇◇◇
当天夜里,原本设在重庆城北郊童家溪场公路上的一个警察检查站,突然毫无征兆的撤除了,那些路障和守卫警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童家溪场临近嘉陵江边,是一个中转码头,虽然不能和磁器口比,也是一个热闹的地方,场上光是旅社都有好几家,茶馆饭庄更是到处都是,如果说磁器口号称“小重庆”,那么这里就可称得上是“小磁器口”了。
今天天黑以后,开在场边的一条巷子里的一家不起眼的小旅社里,先后住进了几个做买卖的小老板,他们还带着几个年轻的伙计。
看到突然客满的小旅社的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了,虽然他也没弄明白自己一向生意清淡的旅社为什么突然变得生意兴隆了,不过他见这些小老板和伙计都是一些实诚人,待人接物都很客气,所以他也没有去刨根问底,赶紧吩咐旅社伙计殷勤接待就是了。
场里最大的一家茶馆里,现在也是热闹得很,一个说书先生,坐在台子上拍打着惊堂木,正绘声绘色地说着《三侠五义》,正说到锦毛鼠白玉堂陷身冲宵楼铜网阵的紧要之处,台下黑压压一片,,此刻竟然是鸦雀无声,伸长了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说书先生,听他继续说下去……
茶馆的角落里,还坐着三个人,一个人年纪略大,穿着轻薄的短衫长裤,像是个小老板的模样,而另外两个年轻人看样子是伙计。
就在大家都全神贯注盯着台上说书先生,不时发出一阵阵叹息声的同时,这三个人虽然也看着台上,不过若有细心人仔细观察他们,就会发现他们其实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茶馆外面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了这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那人凑近那个年纪略大的人,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