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此刻正好站在杂货铺的门口,显然听到了小张在他身后的喊声,他还“嗯”了一声,但并没有立刻回过头来,而是抬头看着他前面的街道。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却还没有亮起来,远处街道上人影幢幢,却看不真切。
小孔口中还轻轻的“咦”了一声,仿佛看到了来接应他的人,但又看不清楚,也不敢确认,所以他还向前走了两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街道上隐隐约约地走过来的人。
童敬天此刻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看到小孔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却立刻停了下来,转头对小孔说道:“兄弟,麻烦你给借个火,抽支烟!”
小孔显然没有料到童敬天会向自己借火,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我没火,杂货铺里有洋火柴卖。”
童敬天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臂,笑着说道:“那我就买一盒。”
小孔的手臂被童敬天抓住的一瞬间,他就感到了不对劲,因为他一下子就感受到自己的手已经被对方像用铁钳一样,抓得紧紧的。
他猛地一挣扎,还是没有甩开童敬天的手,他气急败坏的大喝一声:“你想要干嘛?”与此同时,他的右手立刻伸向腰间,迅速掏出一把手枪来。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手来,立刻被他身后突然伸出来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扣住了手腕,还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枪,让他动弹不得。他还想挣扎的时候,他发现刚才向他借火柴的人,手里也多出了一把手枪,顶在自己的后腰上。
小孔一扭头,又看到小张一张笑嘻嘻的脸正看着他,不过他却对童敬天说道:“天哥,进铺子里去,屋里还有一个。”
小孔刚想要开口示警,立刻被身后套过来的一个布袋子套住了脑袋,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时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对他说道:“别乱动,”
被套住头的小孔,突然觉得身后有人非常娴熟的上来将自己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推进了旁边的杂货店,这时,他的耳中传来了贺先生大声呵斥的声音:“你们是干什么的?小孔,小孔呢?”
然后他就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发出含糊的“唔唔唔”的声音。小孔此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下完了,来接应的人都还没有见到,就栽了一个大跟斗。如果开始在码头上,贺先生在没有见到来接应的人的时候,就应该听自己的建议,先找一个旅社住下来再说。
在小孔的经验里,既然来接应的人失约了,那么就说明发生了变故,这时更应该想到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像贺先生那样极其书卷气的,去找他知道的一个地址。
现在明显是上了人家的圈套,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不过他内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几分。
很快,小孔就被人推进了里屋,还让他在一张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他还隐隐约约听到,那个向他借火的人和那个杂货店的伙计在低声的说着什么,不过他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突然,就听到杂货铺外面传来了“邦邦邦”的敲打柜台的声音,同时还有一个人大声问道:“也,杂货店的伙计到哪里去了?东西都要被人搬完了,你们都不知道!”
小张赶紧从屋里快步走了出去,他站在柜台里看着柜台外面站着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是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薄长衫的男人;另一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孔武有力的样子,看着倒像是一个保镖。
他连忙笑着对那个穿薄长衫的人说道:“这位先生真会开玩笑,本店在这街上经营多年,可还从来未曾丢过东西。”然后又恭敬的问道:“请问先生,您要买点什么?”
穿长衫的先生指了指柜台的香烟,说道:“给我来一包炮台牌香烟,还来盒洋火。”
“好嘞!”小张一边答应着,一边娴熟的从柜台里拿出了香烟和和火柴递给了他。
那个人付了钱,然后打开香烟抽了一根出来,点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对小张说道:“伙计,我向你打听一点事儿,你有没有看到两位外乡来的人,一个是大约三十多岁,长相斯文的先生;另一个是个年轻人,身边应该还带着行李。”
小张心中一动,他们说的不正是里面屋子的贺先生和小孔吗?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来头。他灵机一动,连忙一点头说道:“先生,下午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警察在旁边这栋公寓里抓棒老二,看热闹的人可多了。”
穿长衫的先生皱了皱眉头,又盯着小张问道:“我说你这伙计,那你到底看没看到这两个人呢?”
小张笑嘻嘻的说道:“嘿嘿,不瞒这位先生,我还真看到了有两个人,很像你刚才说的那两个人。”
“真的吗?那你看到他们往哪里去了?”这位穿长衫的先生有些急切的问道。
“对了,我还记得那个年轻人称那位斯文的先生为贺先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两个人。”小张故意漫不经心的对那人说道。
◇◇◇
这时,里屋里的贺先生和小孔显然也听到了外面柜台上小张和来人的对话,只是贺先生的嘴里,现在已经被布塞着紧紧的,想说又说不出话来,他刚刚尽力的“呜呜”了两声,就被童敬天手中的枪顶住了额头,吓得他一哆嗦,再不敢乱动。
坐在椅子上,头上被一个布套套着的小孔,刚要想发声,可就发现自己的脑袋上被两支枪顶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