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亭见林寒不说,也就不再问,就把话题转移到酒菜上来,还说得路尚仁频频点头,赞叹不已。
林寒见朱文亭如此态度,倒有些觉得过意不去,毕竟这是自己挑起的话题。他端起酒杯和朱文亭碰了一下杯,然后一口喝干杯中酒,又和朱文亭说起话来。
“朱秘书,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查到一些不利于严大队长的证据,不过动不动他,我倒想看看明天钟司令的意思。”
朱文亭也没有料到林寒这么坦诚的,将这件绝密的事情告诉了自己,他微微愣了一下神,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反问道:“严大队得过去,不然他也坐不稳宪兵大队长的位置。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林寒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问道:“不知道严大队长有些什么爱好?”
听到这话,朱文亭眼前一亮,毫不迟疑地说道:“对了,严大队长是比较喜欢玩几张牌,以前还喜欢抽点大烟,这都是他在川军时养成的习惯。这些年委员长推崇‘新生活运动’,他的大烟好像倒是戒掉了,不过对玩牌依然有些着迷。”
“难道……他在这个上面栽了筋斗?”朱文亭还是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说道:“泄露军事机密这样的罪名,他应该是很清楚的,他至于这样做吗?”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至于怎么处理,我想明天听听钟司令的意见。”说完这话,他又笑着对朱文亭感叹的说道:“不过,我倒是希望钟司令能够辨明当前的混乱局面啊!”
朱文亭心中一动,马上就明白了林寒告诉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先给钟司令带个话,让他有时间好好思考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
朱文亭点了点头,却一脸正气的说道:“如果严大队长真的有什么问题,我相信钟司令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林寒听了朱文亭这话,还和他相视一笑,然后就转开了话题,聊起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
凌晨时分。
他们这顿夜宵才算结束。
朱文亭和林寒分手之后,一点都没有耽搁,直接去了钟司令的家。家里的下人对朱文亭都非常熟悉,也不用通报,直接都让他进了门。
“司令休息了吗?”
“应该还没有吧!最近司令睡得都很晚,现在还在书房里。”
朱文亭点头,打发走了下人,就径直来到了钟司令的书房,他按照平常的习惯,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就听到钟司令让他进来的声音。
“文亭,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钟司令都不会像在司令部一样叫他钟秘书,而是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这样也显得更亲近、更随便一些。
“司令,刚才我和调查小组的林组长一起吃的宵夜,就在溪水巷李老幺的卤菜摊,刚刚才结束,我就直接过来了。”朱文亭对着钟司令恭敬的说道。
“哦……你和小林一起。”钟有些意外的看着朱文亭,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朱文亭还过来见自己,一定是林寒给他透露了什么口风。
钟司令指了指沙发,让朱文亭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随即问道:“这么啦!小林对你说了什么?”
“司令,林组长说泄密的事情和严大队长有关,而且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他想明天先看看你的意思!”朱文亭连忙回答说。
“严国伦?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钟司令吃惊的问道。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和朱文婷才听到林寒说起此事的时候一模一样。
“司令,林组长并没有细说,但是据我从他话中透露的意思分析,应该是严大队长玩牌玩出了问题,有可能被人利用拉下水。”朱文亭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令朱文亭颇感意外的是,并没有看到钟司令发怒的表情,而是他颇为担心的说道:“早就提醒过他了,不要为了玩那几张牌,最后把自己给玩进去。”
“司令,这件事情涉及到军事委员会最高层,现在处理这件事情可不能不多加考虑呀!”朱文亭有意提醒钟司令。
钟司令会意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文亭,严国伦也算跟着我多年的老人了,本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只是这一次牵涉面太大了,我怕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朱文亭知道严国伦已经成了一个被放弃之人,他理解的看着钟司令,说道:“司令,如果真是严大队长做出了这种事情,那他就是对不起司令您多年以来对他的栽培啊!”
钟司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也算是一个在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人,真的不应该这么糊涂啊!这一次他能不能过关,就要看他的造化啰!”
“司令,您说得对,当前如此混乱的形势下,您必须以大局为重啊!。”朱文亭一脸郑重的对钟司令说道。
钟司令点了点头,又向他挥了挥手,说道:“文亭啊,我明白了,这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按原定计划行事就好。”
◇◇◇
“防空司令部”。
“特别事件调查小组”寝室。
此刻,林寒并没有休息,他和马宝驹在房间里竟正在小声的交谈着。
“宝驹,下午接到枫姐的电话,我和路医生一起去了‘范宅’,现在情况基本上已经查明,严国伦有重大的嫌疑。他因为玩牌输了很多钱,经济上得非常拮据,宪兵队虽然有些油水,但是也捞不了大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