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真行！”
“你问是帮我们出了口气啊…！”
工人们围拢上前，不住称赞。
“你…你们不用干活吗…”工头还想说什么，被李泰的眼神吓了回去。
“我告诉你，不许再刁难我的朋友！”
“是是是…！”工头点头哈腰，“可是这车…”
“大家退后…”李泰晃了晃肩膀，走近车把。
“呦！这可使不得！我们十几个人都没能推动，你一个小伙子，闪了腰就麻烦了！”几个老者连忙劝解。
“没事，您让我试试，拉不动再说…”李泰冲着众人微笑了一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开…！没瞧见吗？这是高人…！”工头登时换了副嘴脸。
“嗯？！”李泰扫过视线。
工头登时蔫了。
众人不再阻拦，让到一边。
李泰扛上缆绳，握紧车把，沉了口气，压低重心。
“嘎吱吱…！”沉重的排车底部缓缓脱离了地面，木料的枯枝在劲力的灌注下微微颤抖。
“喝啊…！”李泰大喝一声，向前迈步。
“咕噜噜…！”车轮呻吟着跳出土坑旋转起来。
“出来啊！！哈哈！”
“真棒啊！”
“哎呀！这小伙子！天生神力啊…！”
工人们欢腾不已。
李泰放下车把，揉了揉肩膀微笑回应。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对啊！小英雄！留下你的姓名！”
李泰摆摆手，“哎！我李泰做好事从来不留姓名，你们想要叫，就叫我红领巾吧！”
李泰说罢拍了拍手，扬长而去，胸前的点点血迹更鲜艳了。
“他…难道就是…！”工头的眼珠子凸了出来。
“他就是飞仙…！”
众人目瞪口呆。
树梢落下的雪瓣在微风中飞舞着。
重重枯柳笼罩在缕缕寒雾之中，漫天飞雪似乎再次飞舞。
微微的寒意，微醺的酒意，宿醉的迷离，柔和成病中般惆怅的情绪。
欧若妙和唐玉并肩踏雪而行，方雄牵着马匹远远走在前面。
“他为什么…”唐玉打破了沉默。
“没有为什么…”欧若妙看向眼前的迷雾，“他有他的理由，仅此而已…”
“莫名其妙…！”唐玉没好气地踢开地面的雪堆。
“或许…他是为了我们…”欧若妙的双眼失了神采。
“我们？我们怎么了…”唐玉顿时明白了，她终于意识到了当前的困境。
“是我们的错…”欧若妙舒了口气，像是原谅了李泰，也像是原谅了自己，“是我们把他逼得太紧了…”
“我哪有…！”就在唐玉这话离口的瞬间。
“嗖嗖嗖…！”
无数飞镖从翻卷的迷雾中呼啸而至。
“塔塔塔…！”
这些锋利得不可思议的铁片穿透皮革，打碎骨头，切入，发出剁肉般的沉闷声响。
马肚子登时血肉模糊，马儿嘶叫几声挣扎倒地。
“噗噗…！”更多的利刃飞来将马儿的双眼割得粉碎。
“方雄…！”欧若妙抽出长剑，刚要上前，被唐玉拦在身后。
“小姐…我…我没事…！”方雄被两匹马压在身下，发出微弱的呼喊。
“桀桀桀…！”
雾中传来虚伪又怪诞的尖笑声，“伤了我黑鲨帮的人还想走…”
唐玉毫不迟疑地拔出火枪射击，接着甩出几颗爆弹。
“嘭…！”
铁弹轰入阴郁的迷雾，随即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响。
“有胆子就出来！跟我们面对面…！”唐玉开始焦躁。
“桀桀桀…！”那怪笑再次响起，却不再回应。
唐玉忍无可忍，冲进迷雾中，终于艰难地从雾中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怪人。
“玉儿！不要轻举妄动…！”欧若妙持剑跟了过来，那面具怪人随即消失无踪。
“咔哒哒…！”地面滚落一个物什。
唐玉低头一看，竟是适才甩出去的爆弹。
“轰…！”爆弹引线瞬间燃尽，冲击波将唐玉径直轰飞，火光她眼底留下焦灼痕迹。
“咚…！”唐玉摔在地上，一只黑色的靴子悄然从雾中出现，直直踩到唐玉胸口。
来人扬起利刃准备挥出致命一击，但欧若妙的动作来得更快，她飞快刺出一剑，将这个黑影捅作对穿。
随后一跃而起，抓住来人，将他的身躯作为护盾，挡住雾中不断射来的飞镖。
“呲…！！”欧若妙低头看去，飞镖上竟捆绑着炸药。
她赶忙推开尸体。
“轰…！”
这具尸体旋即炸成了一团血雾。
欧若妙和唐玉摔在一起，二人对视了一眼，艰难地抬起上半身。
“妙姐！是我连累了你…！”唐玉满面黑灰，痛苦不已。
“傻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咱们姐妹，同生共死！”欧若妙说着握住了她的手。
“桀桀桀…！好一个同生共死…”面具怪人拖动着一挂铁链走出迷雾，铁链的另一端挂着布满利齿的铁夹，发出哗唥吭的响动。
“想不到，我们会死在这里…！”欧若妙扫视四周寻找长剑。
“不会…！我会救你！”唐玉探指入口拔出一颗牙齿。
“你要用那一招！不要…！”欧若妙急忙捉住唐玉的手腕。
“放手啊！你不放手，我们会一起死的！”唐玉拼命想要推开她。
“不放！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欧若妙嘴角含血，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