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剑重新背负在身后,白宇踩着满是灰烬的砖石,朝着刚刚虫人扑出的院落走去。
脚下尽皆是刚刚虫潮死亡之后化作的灰烬,白宇心中稍一思量就大致明白了对方为何会选择对自己出手的原因,在外人的眼中此次天魔道宗外门派遣来处理此事的弟子里最强的无非就是疑似已经踏入养气境六层的彭明远。
其次就是张悦养气境四层巅峰,再然后才是白宇,由于掩息术的遮掩,在外人眼中大约只有养气境三层到第四层的实力,最后就是彭明远的两个附庸师弟,师妹,养气境二层左右的实力。
现在两名最弱的养气境二层的外门弟子,都与最强的彭明远待在一起,几乎找不到两人单独外出的机会,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为了有效的削减来此处理此事的人手的实力,自然会挑选其中最弱的一环下手。
而现在最弱的
白宇内心嘿然冷笑了一声,迈步越过了眼前崩塌的废墟,走进了一处早已荒废的院落当中。
在破旧的木屋门前,能够清晰的看到一团团漆黑的污渍汇聚在一处,一道道粘液般的划痕遍布院落中的各个角落,还有几个空空如也的木箱子散落在一边。
走到木屋的内部,还能够看到一些凌乱,潦草,仅有蝇头大小的字迹出现在灰黑的墙壁上,字迹的颜色赤红如血,就仿佛是用尚未干涸的血液书写的一般,狰狞,残忍。
“我一定会为师父报仇!”
“三月二十三日,我成功练成了教派内驱使异虫的秘术,但是没有内气的我该怎么才能够驱使数量足够的异虫?”
在这一段字迹之后是大量的推测和论据,还有许多关于驱虫秘术的要点被随意的书写在这一侧墙壁上。
“四月二十五日,我刚刚才发现异虫似乎特别喜爱吞噬血肉吞噬了血肉之后哪怕仅仅使用少量的内气我也可以驱使它们帮助我战斗。”
“四月二十九日,它们不仅仅喜欢吞噬牲畜的血肉,对于死人的血肉更是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和攻击性我没有钱了,我该怎么办?”
在这一行笔记下面是一个已经泛黑的五指印,从已经干涸的颜色上看,仿佛当时书写者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六月七日,我已经可以稳定的驱使异虫,并且开始逐渐扩大饲养规模了,但是如果为了报仇我需要更多的材料,我需要更大的空间。”
“十九日它们吃了一个活人,我发现培养的异虫里面出现了一些特异的个体,那种模样那种模样就好像是人类的五官一样。”
从下面的字迹开始记载的东西更加凌乱而无序,仿佛一个心怀怨恨的人逐渐在培养异虫的压抑的,黑暗的环境里开始陷入了疯狂。
那深深的字迹就像使用指甲硬生生的在墙壁上刻下来的一样,鲜血淋漓!
“八月,他们开始变得有些不太对劲,我在晚上总能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那些虫子一只一只也没有从从罐子里爬出来。”
一道道漆黑的粘液沾染在这一段笔记的附近,仿佛在这个时候,这个热衷于培养异虫的男人的身上开始了诡异,扭曲的变化。
外界的日光洒落在昏暗的房屋内,透过门窗的缝隙照射在白宇的身上,却没有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
站在这个房间内他感受到的除了疯狂,就是扭曲到极点的恨意!
“三十五日,他们都不见了。”
仿佛刚刚才写下的鲜红字迹上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潦草,疯狂的字迹仿佛在蠕动一般被灌注了扭曲的意志。
“十月四十日,我找到他们了在我”
泛黑的血字在微光下扭曲着在断断续续中戛然而止,后面半截的内容就像是被突然中断了,只余下了模糊的墙体,空空如也。
但是就在白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模糊的字迹上的时候。
“在我的身体里。”
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白宇的身后,就像是毒蛇的信子轻轻的舔舐着他的后颈,让白宇全身上下的内气轰然间爆发出来,激荡出一团环形的气场。
砰!
无数漆黑的烟气四散,一双眼白充斥眼眶,阴冷至极,不似活人的眼眸隐藏在熊熊的火焰之后,它注视着眼前的白宇没有再次开口,反而是迅速的化作一缕烟气散去了。
“该死!”
额头渗出一滴冷汗的白宇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家伙会这样的难缠,诡异,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横扫而出的剑气化作股股热流冲刷扫荡着屋内的一切,破损的家具,布满扭曲字迹的墙面,砖石都被瞬间切割,斩裂,抹除了一切可能的隐患。
手握长剑,确定眼前再也没有那丝阴冷的气息之后,他注视着已经化作废墟崩塌的木屋,内心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刚刚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日长久的修炼秘法竟然直接变成了一个疯子?”
白宇回想起刚刚那阴寒的眼眸和嗓音,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那种家伙已经完全不是人类了,它通过那个已经被覆灭的教派的秘术把自己彻底的改造成了一种怪物,一种依靠异虫存活的怪物。”
站在院落中陷入沉默的白宇轻轻吐出口气,心中不由得回忆起当初修炼《焚阳秘册》时见到原本卷轴时的遭遇。
当时他只以为是原本卷轴上拥有着强者所赋予的精神意志,所有导致普通的卷轴出现了足以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