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道馆大殿之中仅仅点燃了几盏寥寥的烛火,殿外依稀的余晖向门扉的缝隙间渗透,洒落下来,将青石铺就的地面染上一层层黯淡的金斑。
昏黄而寂静。
盘膝而坐在大殿中央的陈宏宇原本背负在身后的深红色长剑被他横放在双腿上,在昏暗的环境下剑身表面荡漾,流转出如同美玉一般的光泽。
白宇默然的垂首盘坐在陈宏宇的对面,空旷的大殿之中此时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在清晰的回响。
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
“白师弟,我红玉门作为仅仅传承了数十年的门派而言,之前只有师尊作为门派内的顶梁柱支撑门派的发展...”陈宏宇说话的时候眼中仿佛流转着血色的光泽一般,整个人正在不断的与手中的长剑相互呼应。
“这其中自然是有其他的原因存在,而师弟今年年初时分才加入我红玉门,本来是想着再通过几年的时间进行考察,却没想到师尊不幸逝世。事急从权,在门派风雨飘摇的现在,我作为红玉门掌门自然也是不应该再顾虑过去的规矩,畏畏缩缩。”
说话间陈宏宇从漆黑的道袍中拿出一份淡红色的卷轴,将其缓缓的平摊在地上。
摇曳的烛光映射在地面的卷轴上,将其上的文字清晰的显示了出来。
最先映入白宇眼帘的便是四个大字《红玉心经》!
“我红玉门作为北地上宗的一道流传出来的分支,由于师尊早年遭到外敌算计身受重伤,被困于青洋山无法回转宗门,便在此处建立了红玉门传下上宗之中的根基功法,意图培养出得以继承他所学的弟子之后再通过其他手段再次尝试回转宗门。”
看到白宇将注意力转向平铺于地面上的卷轴,陈宏宇的右手轻抚红玉般剑身,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
却不曾想到,师尊数十年前遭受的旧伤非但未曾在修养中平复下去还在最近陡然之间爆发出来,爆发的伤势使得师尊没有能够如愿便先逝去了。”
“半年的时间再加上早年间的锻炼,师弟通过红玉剑术的修习已然迈入了锻体的境界,想来通过《红玉心经》的帮助很快就能够踏入养气境界,孕育出第一缕内气迈入养气境第一层。”昏暗烛火遮掩住陈宏宇的面容,只有两道微弱的血色在白宇的眼前明亮闪烁,但是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一丝丝遗憾的情绪。
“现在我红玉门中虽然无有内忧,但是人才凋零,青黄不接却是不争的事实,外患当前,若是能够得到师弟的帮助想来对师门也会有极大的助益。”
“当然,若是师弟能够把握住机会,其中能够得到的好处也会出乎白师弟你的预料。”
尽管陈宏宇没有将自己的意图清晰的表明出来,但是从对方话语中透出的野心和其之前强势斩杀对手的狠辣手段,还是能够从中窥见一二,起码红玉门应该是有了其他的依仗。
平复心神的白宇眼神轻轻从面前的经卷中移开,低垂眼眸平静的道:“难道师兄是想...”
“没错,为兄正是想要完成师尊未尽的遗愿,回转北地上宗,修习本门真正的真传。”
作为红玉道人的大弟子,经常接触师尊的陈宏宇自然知道眼前卷轴中所记载的《红玉心经》只不过是上宗之中的基础功法而已,真正的核心秘法就算是红玉道人也是受限于宗门誓约限制,不敢在没有经过宗门同意的前提下随便的轻易传授出去。
所以就算是得传红玉秘册的红玉门现任掌门,陈宏宇所学习的也不过是完整的《红玉心经》以及一些红玉道人自己所收集的其他功法,秘术,上宗之中的真正核心就连他也没有真正的触及到。
但是正是由于红玉道人过去每日的耳濡目染之下,陈宏宇才能够深切的体会到上宗之中真正核心功法的神奇,诡秘之处,以他现如今的野心和天赋,自然也是不愿意困守在偏远的青洋山之中,不得寸进。
不过现在其中的具体内幕还不适合与白宇细细分说,就连陈宏宇也只是在红玉道人日常的点滴描述中对上宗的情况一知半解,又怎么可能与门下的师弟吐露实情?
不过陈宏宇此时苦于没有得力的人手,帮助自己却是真正让他头痛的关键,所以陈宏宇对于白宇的期待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真心实意,不掺杂半点水分。
毕竟现在他作为红玉门的实权执掌者,手底下能够动用的人手不过小猫两三只罢了,就连养气境的人手都只有孙雪一人而已。
想到此处,面色平静的陈宏宇重新背负起长剑缓缓起身道:
“白师弟这几日可以在正殿之中细心参悟《红玉心经》,如有疑问可以明日再来询问为兄。”
“师弟晓得。”
见到陈宏宇站起,白宇神情肃穆的点了点头,起身行礼目送他离开了正殿之后才重新坐回原位,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卷轴。
淡红色的卷轴中除了一副简单的人体脉络图之外,其中的人像还摆出了一个稍显怪异的姿势,似乎是用于辅助修炼之用,在一旁还有着十数行工整的小字清楚的记载修习《红玉心经》时的禁忌和要求等等一系列的内容。
在淡淡的熏香萦绕下,完整的通读并且默诵完所有的文字,并且熟记下图像姿势的白宇缓缓起身,在大殿的正中央摆出了与卷轴上一模一样的姿势轻轻吐息,运气。
刚刚才使自己勉强的适应了《红玉心经》中所记载的呼吸频率,白宇便清晰的察觉到一股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