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脱的不堪一击，需要两个人扶着才能走路，人也苍老了许多。像是被抽走了大半的生命力。”赵元璟形容给她听，“看起来，他活不了几了。”
云黛虽然没见过，却也想象得到。
“棠棠也是这么，他大概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这次来京都，也是为了靠近龙气，尽量延缓生命。”
“既然他已经没几了，朕也就没有再为难他。”
“皇上觉得，姬文渊会是那种甘心接受命运安排的人吗？”云黛问他。
“他不是。”
“所以，他千里迢迢拖着奄奄一息的身体，来到京都，只是为了能够延续三五的时间？”
赵元璟道：“对于一个余生以计的人来，三五也很值得珍惜。”
“皇上，这是你的想法。可姬文渊不一样，他有野心。若没有希望，他不会为了区区三五时间，如此大费周章，单单在路上就耽搁了两个月时间，留在九黎安然度过不好吗？”
赵元璟道：“即便他还惦记着龙脉，也是无用。上次那件事后，龙脉已经被彻底封住，周围也派了军队驻守。姬文渊便是有通本领，也别想再得逞。”
云黛道：“以前，我以为他做的事情是无稽之谈，可今见到云舒好端赌出现，我心里也疑惑不解。也许龙脉确有其事？”
赵元璟伸手把她紧锁的眉头抚平，柔声：“朕明白你的担忧，你担心姬文渊算计的是龙脉，是皇族中人。朕向你保证，晏儿那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这还不够，你派人监视姬文渊。一旦他有任何异动，不要犹豫，杀了他。哪怕他只有一时间，也不要低估了他。”
“好，朕都听你的。”
“我是认真的！”
“朕一定做的比你所认真百倍。”赵元璟承诺，“朕让虎卫统领去监视他，放心了吗？”
虎卫统领，几乎没有人见过，是大周最神秘的人之一。
就连虎卫的副统领卫锦泰，也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
据，这个虎卫老大，是世间武功最强悍之人，便是秦王也不是他的对手。
云黛听他要出马，轻轻吐出一口气，道：“那就好。”
“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朕在。不早了，走累了吧？回屋歇着吧。”
赵元璟牵着她回屋。
……
翌日，云黛刚起来，正梳洗，保兴就过来通禀，萧子良求见。
云黛想也不想：“不见，让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来给我添堵。”
“是。”
保兴转身出去，很快又回来，“主子，北齐王，娘娘若是不让他进来，他就晒死在太阳底下。”
“那他就晒死吧。”
云黛慢条斯理的梳头发，梳完了头，站到柜子前挑选裙子。
肚子太大了，新做的许多裙子都穿不上。
齐筱要给她做新的，她给拒绝了。
就穿这么几，做新的太浪费了。
她把怀浅儿她们时的宽松襦裙找出来，还算合适。
换好衣服，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抬手摸了摸腰身，在心里估算着自己的腹围，有点烦恼。
生来生去的，这肚皮都要被撑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