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花生在林家的酒楼里面卖得很好,因为会有赠送的一碟,又招揽了不少客人尝鲜,有些吃着觉得好吃,走的时候都要另外买几斤打包带走,比起把花生晒干剥皮去卖,价钱可是高不少。
每天天不亮,姚大江带着全家人去地里出花生,摘花生,每次装满一麻袋,就让过来取豆腐皮的人带走。姚大江估摸着,最后应该能卖掉两亩的嫩花生,剩下一亩也不用卖了,留着自家吃和做种。
过了两天之后,宋强上门来了。
他是昨天半夜才从金水镇回到宋家村的,过来见了宋氏,就连声叹气,为的还是宋月芝的事。
宋月芝的丈夫姓马,叫马明,在金水镇上当掌柜,上面二老健在,下面还有一个未娶的弟弟和一个未嫁的妹妹,这样的家庭,当然是不可能分家的。
宋月芝在之前已经给马明生下了两儿一女,这回是第四胎,本来好好的,结果动了胎气,早产了,孩子差点没保住,万幸最后生下来了,宋月芝大出血,命都去了半条。
所以马明和宋月芝的大儿子马耀宗才那么着急过来找周氏过去,因为宋月芝的婆婆根本没有给她伺候过月子,不干正事。
而宋月芝之所以会动胎气,一开始马耀宗过来叫人的时候,支支吾吾的说是宋月芝不小心摔了一跤,等宋强和周氏到了马家,见到宋月芝,才知道,是她小姑子马秀秀故意推的。原因是,马秀秀年纪不小了,因为貌丑又挑剔,一直嫁不出去,宋月芝跟邻居唠闲嗑的时候吐槽马秀秀,说马秀秀反正嫁不出去,不如剃了头发去当尼姑,也给家里省点粮食,结果马秀秀偏巧听到了。
于是,宋月芝跟马秀秀再碰面的时候,马秀秀一伸脚,绊了她一下,她这一摔不要紧,险些一尸两命。
宋强去马家,马家人态度倒是很好,说已经把马秀秀打了一顿,关起来不让她吃饭,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是,都是一家人,事情反正这样了,孩子也生了,又是个女娃,能有什么打紧?
宋强说的时候,一脸气愤。
宋氏听了,连声叹气:“月芝的嘴啊,真是,怎么能背地里那样说人家姑娘?不过那个姑娘,心肠也太毒了,明知道月芝怀着身孕,还做那种事。”
“妹子你是个明白人。月芝心不坏,就是心气儿高,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太容易得罪人。不过那马家也真是不像样子,一家老小,除了马明,没一个能干正事的,两个老的就知道和稀泥,马明他弟弟妹妹年纪都不小了,没成亲,也不赚钱,这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宋强摇头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不下去就和离,还想过,就只能熬过去。”宋氏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宋强愣了一下:“妹子你真的变了,要搁以前,你肯定说不出这种话来。”
“舅舅觉得我娘的变化好不好?”旁边一直听着的姚瑶笑着问了一句。
宋强点头:“好啊!硬气一点儿,总是没错的。”
“小姨家的事,舅舅打算怎么办?”姚瑶问宋强。
宋强无奈地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她都嫁出去了,现在跟马明生了四个孩子,夫妻俩也没啥太大的矛盾,总不能和离回娘家吧?她又没赚钱的本事,养不活四个孩子。那是我亲妹子,我指定生气,但我总不能把马明的妹子打一顿,毕竟咱们是外人,以后你小姨还要跟他们一家人一起过日子。”
“舅舅说得对。你要是真因为这次的事找马家的麻烦,除非你们打算让小姨和离,否则等你们走了,她的日子只会更加不好过。”姚瑶说。
“是这个理。”宋强点头,看着宋氏说,“月容,我今天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把情况跟你说说,让你心里有个数。现在娘在伺候月芝,等到了孩子满月,咱们还得去看。”
“那肯定的。”宋氏点头,“到时候我会准备一份好礼的,大哥你放心。”
宋强也没留下吃饭,把该说的说完就走了。
姚瑶看宋氏并不开心的样子,就开口安慰她:“娘,各人有各命,你曾经过得并不比小姨好到哪里去,也是自己熬过来的。其实我并不同情小姨,祸从口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容忍的地方,她小姑子心肠毒是没错,但如果小姨不在背后嚼人舌根的话,也不会被害得早产了。”
宋氏苦笑:“打小啊,你小姨就爱拔尖儿,什么都要比,跟我比,跟同村的其他姑娘比。就连当初嫁人也要比,我知道,她不是喜欢你小姨父,就是看中你小姨父家里有钱,死活非要嫁。但是她也不想想,那样一个家,分家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小姨父一个人赚钱养一家人。你爹当初虽然也是这样,但他毕竟是老二,只是被欺负,并不是他有这份责任,你小姨父家里那些老的小的都是甩不开的累赘。”
“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这样。”姚瑶说,“她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就算大舅和姥姥想接她回家,她自己定然也是不愿意的,因为她以前显摆了那么多年自己嫁得多好多好,和离对她来说太丢人了。再说,马家不会让她把孩子带走,她也放不下。”
“是啊。”宋氏点头,“她是我妹子,我怎么不心疼?可她以前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总让我觉得,她也没把我当姐姐,就是拿我衬托一下她过得多好。上回专门去看她,她总是跟我说生儿子的事,竟然还说什么,我跟你爹赚再多的钱也没用,只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