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深厚有老嬷嬷领命下去。
她也不敢多言。
很显然。
徐夫人已经猜到陈长生是谁了,也猜到他的来意了。
如果老太爷没有死的话,或许会回答她,当年为什么会定下这一门婚事。
她家的可是凤凰。
客厅里。
案上的茶水陈长生只喝了一口,也就是沾了沾那有些微干的嘴唇罢了。
毕竟他身处人家的屋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那样显得不太尊敬人。
同时,也会显得没有礼貌。
这些年里。
他不仅通读道藏,还通过道藏学习了不少仁义礼智方面的东西。
不是不想喝,实在是怕喝多了如厕怎么办。
既然已经决定来退婚。
那自己的态度就不能凌模两可。
突然。
有一道人影自内堂的门中走出来,在老嬷嬷的搀扶下,看起来还算是衣着华丽。
应该不是普通人。
陈长生微微一愣,暗道:“正主终于来了吗?”
他稍稍松了口气。
心里想着终于要结束这一件事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向着那位衣着华丽的夫人行了个晚辈礼。
并且猜到对方大概便是神将府的徐夫人了,于是把手伸进怀里,准备把那婚书拿出来退婚。
说词他都准备好了。
进府前,就已备好腹稿,并且演练了好几遍。
应该不会出错。
可是。
在徐夫人看来,陈长生这副穷酸模样哪里配得上自家女儿啊。
他分明就是一个穷小子。
一身道衣都已经洗得发白了。
身上又没有真元波动,很显然这是一个普通人。
如今。
又看到陈长生的准备取婚书的样子,她自然也明白了。
这小子有些迫不及待。
虽然。
神将府确实很有权势,当年的老太爷也确确实实与之定下了婚约。
但那又如何?
一时间,徐夫人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这婚书可当不得真。
她伸手示意陈长生不必着急,缓缓地在主位上款款坐下。
而后。
她又接过管事妇人端上来的茶,看着陈长生,神情很是平静问道:“你来神都后,天书陵还没有去逛过吧?
奈何桥呢?
或者去离宫看看长春藤,风景其实也是极好的。”
言外之意。
你何必这般着急?
又或者,你陈长生着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尽早地与徐家把这桩婚事定下,还是说有着别的想法。
她不好确定。
但敢肯定,陈长生一定有这种想法。
因为神将府不是普通家族,如今如日中天一般,谁不想攀点亲戚关系,沾亲带故地想攀附神将府?
她不得不这般怀疑。
因为徐夫人觉得,陈长生的心实在是太着急了。
可是。
在陈长生看来,徐夫人这便是寒喧了。
他本觉得没有寒喧的必要,但既然是长辈发话,他自然也不能少了礼数。
于是便恭敬地回应道:“还未曾去过,便等过些日子再去看看。”
天书陵的大名,他早已在自家师父那里就听说过。
而此行的目的地之一,也有天书陵。
不过。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他就听自家师父说过,想要去天书陵一观之,便要先取得大朝试首榜首名。
否则是没有资格,也没有名额进天书陵一观的。
至于奈何桥。
倒是从道藏里看过,也是神都的一处美景,挺有故事的。
那离宫长春藤,却不是谁都能看到的,据说那是教宗大人的东西。
不过此刻。
徐夫人很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端着茶碗盖的手忽然很突兀地停在半空中,不由问道:“如此说来,你一到神都,便先来了我神将府吗?”
便是这么着急的?
陈长生老实应道:“不敢有所耽搁,来神都后便匆匆赶来了。”
徐夫人:“……”
这便是当我神将府好欺负么。
她心里如是地想到。
“原来如此啊。”
徐夫人慢慢地抬起头来,冷冷看了陈长生一眼,心里想着,“一个从穷乡僻壤之地来的落魄少年,居然不被神都得繁华和景色所吸引,便直接来到我神将府谈论婚事,心思如此热忱着急,实在是可笑啊。”
他就这么地迫不及待么?
可是。
他又怎能坚定自己会如他所愿一般呢?
还是说,他其实也害怕失败,所以率先来尝试一下?
徐夫人的心里,不由得想了许多东西。
陈长生并不明白徐夫人话的意思,他站起身来,再一次把手伸进怀里,准备取出婚书交还给对方。
准备退婚。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他不准备考虑更多的东西了。
因为对于他来说,考虑其他的都没有意义。
一个将死之人。
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他需要留足充分的时间来,到时候好去准备参加大朝试。
虽然陈长生对于自己的储备很满意,但大朝试对他而言,只有一次机会啊。
所以。
容不得有半点疏忽大意。
自然也就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关注到徐夫人的神色。
他也并不知道,在他的无意中,却造成了一个误会。
徐夫人看着他,神情变得更加冷漠起来,冷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