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离开了,楚良缩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知道,自己只要露头,这家伙一定还会纠缠不休。
但是现在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只能忍了。
“该死的,要是战斗区就好了,这里不能痛下杀手啊!”楚良心里想着,越想越气,忍了就越想越亏。
他眼角颤抖着,半天没敢动弹。
无名氏一个人走出了刺槐树林,穿过荒草旷野,来到了水库群的丘陵带。
这里一望无垠的,是所有山头的连绵起伏之间,不知道有没有人,不知道有什么环境。
距离参选还有五个月零二十九天,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
“打死这个变态,打死他……”
小时候的无名氏,就是在这种刺耳的谩骂中度过的。
他在一出生的那天,阴雨连绵,刚一降生,父亲就因为亲吻了儿子的脸蛋,不幸离世!
那就是在无名氏出生的当天,成了自己父亲的忌日。
母亲成了寡妇,从那天起,她就一直把儿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当初接生的稳婆给婴儿时期的无名氏洗了身体,拿给他父亲看的时候,父亲那一吻,就成了这辈子的终点。
稳婆当即吓得将无名氏丢到了床上,砸到了无名氏虚弱母亲的双腿。
母亲惊恐万分的喊着:“孩儿他爹……庆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稳婆吓得后退到了门口,指着母亲抱着的无名氏,颤抖的说:“他…他他他…你的娃娃,是个怪哉!是个怪哉啊!”
说完稳婆吓得就跑了,在雨中,连夜出山回城里去了。
后来听说稳婆死在了半山腰,被雷劈了。
不知道什么是怪哉,基本的意思就是说,那是个奇怪的,不祥的东西。
母亲觉得自己的儿子很好,那可是亲生骨肉啊!
给丈夫入殓的人来了。
也就是无名氏的亲生父亲,在入殓的时候,入殓的老先生懂一些郎中草医的本事。
他说:“孩儿他妈,你这汉子,是中毒殒命!”
看着丈夫发紫的嘴唇,还有不断被风一吹,就簌簌脱落的头发,人已死,草医郎中的入殓师这般说了,不信也得信。
“那我该怎么办啊?他是我的孩子,他……他不是怪哉!”母亲极力辩驳。
然而草医郎中说的很明朗,他说这孩子天生毒体,别说是亲他一下皮肤,就是有红伤的伤口,触碰一下他的身体,也会当即殒命!
这毒,是天生的!
后来母亲独自一人守寡将无名氏养大,才渐渐的明白了儿子身上的秘密。
无名氏不光是身体的体表有毒,就连排泄的东西,吐的口水,汗液,全都有毒!
更加可怕的,是无名氏在湿度大的环境下,呼吸的哈气都有毒!
入口或见血,当即殒命。
若是因为汗液或者排泄的东西触碰到皮肤,渗透之后,就如同毒膏药一般,也会让接触者在短时间内,那接触无名氏的地方,会开始溃烂。
至于哈气,就像是空气传播感冒一样,会让接触的人受到折磨好几天,最后会死于噩梦之中。
总之,为了让儿子不再连累他人,母亲从无名氏记事起,就开始用各种衣着,将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不论春夏秋冬,都要求其穿戴长袖长裤。
袜子也要穿两层的长筒款式,随时随地戴着帽子,口罩、手套!
甚至在无名氏的脖子和脸上,也会用冗长的绷带包裹起来,除了鼻孔和眼睛,无名氏几乎被裹得严严实实,像个木乃伊!
后来母亲可以教他,但是到了初中年级,不去读书,儿子就没有任何未来和希望了。
当今讲求的是有知识才能走在社会上被人瞧得起。
母亲却做了一个无奈的决定,她打算带着儿子隐居深山!
直到十年后的一天!
年满二十岁的无名氏,在山里遇见了林卫兵!
在林卫兵的身边,还跟着一位个子不高,头发灰白,说话像个年轻人的腔调一般的家伙。
“你好,我是第三基地的吴波!小兄弟,你想当兵,保家卫国吗?”
吴波给无名氏抛出了橄榄枝。
后来当吴波问无名氏叫什么的时候,无名氏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小时候叫尤克夫,是因为我克死了我的父亲,村子里的人这么叫,我妈也这么叫。
所以我就一直被这么叫了。
但是后来我妈带着我住到这里来了,我就没名字了,她一直喊我‘儿子’。”
吴波点了点头,回头看一眼林卫兵。
林卫兵点头之后走上前去,手一伸,就打算去抓无名氏的头顶。
无名氏连忙后退:“别碰我!你会被我毒死的!”
林卫兵不屑的笑起来:“毒死了我活该!行了吧?你不就是天生毒体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免疫。”
林卫兵摸了无名氏的头顶,了解了他的过去和心智,回头告诉吴波,小声道:“先生,这厮是个直肠子!应该符合您的标准。”
“嗯。”
吴波点点头:“可是我没有可以给他提供的住所了,要不……把他送去军队?”
“不行,他会害死军队的人。”林卫兵果断的说道。
“那……要不直接保送去行动组?”
林卫兵苦笑着:“行动组可多了,去谁那里啊?给谁呢?”
“除了陆贤,谁都可以!”
林卫兵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