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陵城西北三十里外有一座小山,山上稀稀拉拉地生长着数十颗大树。在一棵犹如巨伞似的大树上,李诚正骑靠在一截粗长的树枝上吹着凉风,嘴里还悠闲地嚼着一棵青草。
树下,盔甲齐整的石方焦急地来回走动着,还时不时地伸着脖子向东边张望。
李诚看着石方好笑地道:“石方,这么热的天气,敌人还不知道在哪儿,你就早早地穿上盔甲,难道你不觉得热吗。”
石方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道:“我不是怕那伙白波贼来时再穿盔甲耽误时间吗?”
李诚笑道:“他们不过是一伙刚拿起武器的老百姓,能有多强的战斗力,你完全没必要如此的紧张。”
石方一拍脑袋道:“还真是的,咱们那么多坚苦的战事都经历了,难道还怕一群贼寇吗。”
石方说完,伸手去解身上的凯甲,他一边解一边嘟囔道:“阿诚,你说那个小黑胖子(庞统)和高顺只带着一千八百士卒去攻打襄陵县城,他们两个能攻的下来吗?”
李诚:“若是白波军的主力出了襄陵城,前来救援平阳城,他们应该是能攻的下来。”
石方:“就算是主力出来,也该留下个几千人马防守城池吧,他们可只有一千八百人,兵法不是说了,那个五倍围城,十倍才能攻城,他们可是连一倍都没有。”
李诚笑道:“行啊!石方,你都知道用上兵法了,有进步啊!”
“嘿嘿,这不是听你说的多了,也免强记住了几句。”
“兵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高顺将军既然敢在公子面前讨下军令,我觉得他应该是有把握能够拿下襄陵城。”
“他有这么厉害吗?我总觉得不太可能。”石方将脱下的盔甲挂在树枝上,顿时觉得全身清爽了许多。
却见李诚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笑着对他道:“石方,你还得再穿回去,我好像听到咱们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
“啊!不会这么巧吧!”石方郁闷地大叫道。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隐约传来,待到李诚和石方走出树林,就见一位斥候满头大汗地从马上跳下来上前道:“禀报将军,从襄陵县城出来近两万白波军,其中还有五、六千骑兵。”
李诚闻言一怔,忙问道:“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骑兵?”
斥候:“那些骑兵有很多都是匈奴人,白波军的骑兵并不多。”
李诚点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诺。”
“来人,传我的命令,全军着甲,准备战斗。”
“诺!”一名传令兵飞马而去。
…
李诚和石方带领三千黑甲骑兵从山坡上奔驰而下,行不多远,就看到了对面狂奔而来的大队骑兵。
石方:“阿诚,我先带一千骑前去冲阵,挫挫敌军的锐气?”
李诚点头道:“可以,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往敌阵中间冲,从他们的右边侧击,以骑弩、短矛杀伤敌军,一击便走,不可恋战。”
“诺!”石方应了一声,抽出马刀,带领一千骑兵向前奔去。
白波军的主将是韩暹,副将是李乐。韩暹、李乐、胡才三人都是原白波军首领郭泰手下的将领,郭泰率领的白波军与匈奴左贤王於夫罗互相勾结,一度势力发展很快,人数超过十多万,威震山东、河南一带,兵锋最盛时,曾经攻到过洛阳城下。
后来,白波军被袁绍、曹操分化瓦解导致失败,兵败之后,白波帅郭泰下落不明,白波军从此各自为战,走向衰落。
韩暹和李乐、胡才三人一直活跃在襄陵一带,和平阳县的匈奴势力互为依靠。
这次收到匈奴左贤王於夫罗的求救信后,韩暹和李乐、胡才二人商议过后,留下胡才驻守襄陵,韩暹和李乐联合驻扎在襄陵附近的匈奴右贤王去卑,合兵在一起前往平阳县城救援。
看到对面冲过来的一千装备豪华的黑甲骑兵,骑在马上的匈奴右贤王去卑看得是心痒难耐,他心想:“这些装备要是用来装备我手下的匈奴勇士,那么我再带领这些武装过后的部落勇士杀回匈奴王庭,可汗的大位可就非我莫属了。”
去卑策马上前对韩暹道:“韩将军,这头阵就让我部骑兵先出战如何?”
韩暹一眼就看穿了去卑的心思,心里暗暗鄙视道:“妈的,这伙穷鬼,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抢回去,也不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真以为徐州骑兵是那么好惹的吗。”
韩暹虽然心里鄙视,嘴上却恭维道:“那我就祝右贤王带领部下这一阵能够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去卑自信满满地点点头,随即抽出腰里的弯刀,大声吆喝着策马奔出,他手下那三千匈奴骑兵尾随其后,也高叫着冲了出去。
两队骑兵迎面对冲,速度快得惊人,石方带领的骑兵动作整齐地举起手里的骑弩,对着匈奴骑兵冲锋的队列一阵齐射,在强弩密集的箭矢打击下,匈奴骑兵的队列之中不断有骑兵跌落在马下。
匈奴骑兵在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后,也纷纷地举弓拉弦,对着徐州的黑甲骑兵发射着箭矢。
石方射完弩箭之后,挂好骑弩,伸手取出圆盾,一手举盾,一手挥舞长矛,向着匈奴骑兵队形的右翼冲了过去。他手下的黑甲骑兵紧紧尾随其后,动作一致地挥刀冲杀。两军短兵相接,杀声阵阵,不断地有士卒跌落在马下。
白波军的主将韩暹在后面看得大惊失色,他发现两队骑兵对冲过后,匈奴骑兵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