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贾诩饭后正书房里独自喝茶,侍从进来向他禀报,刑部右侍郎张济来访。
贾诩立刻让侍从将张济请至书房,张济刚一坐下,就乍乍呼呼地道:“文和先生,出事了,出大事了。”
贾诩惊得手一抖,差点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盅。
“张将军,怎么回事?莫非是咱们的商队在路上被人劫了?”
张济:“先生,此事与商队无关。”
贾诩听到不是商队出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将军,你别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这要是胆子再小点,非得都被你吓出毛病来。”
张济朝门口瞅瞅,随即压低声音道:“先生,我早上去衙门处理公务时才得知,我手下那个主事李尧昨天带人将陈大人的族叔陈湛给抓起来了。”
“陈大人?是哪个陈大人?”
“还能是哪个陈大人,就是吏部左侍郎陈群陈大人。”
贾诩听到张济说出陈群这两个字,也敢觉非常的吃惊。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陈群在天子心里的份量,就连他也远不如陈群那般受到天子的信任,也只有户部尚书糜竺能够稳稳地压陈群一头。
“张将军,你可知那个陈湛是为了何事被抓?”
“因为陈湛家的庄客与村民争抢水源时,打死打伤了数十个村民,有百姓告到刑部衙门,李尧接到诉状后,立刻带人前往陈府将陈湛拘押了起来。”
贾诩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端着茶盅,悠闲地抿了一口茶,然后淡定地道:“此事是赵、陈二位大人之间的斗法,与你无关,你又何必着急。”
“先生,我想知道,这次龙虎相争,最终会谁胜谁负?”
贾诩将茶盅往桌案上一放,冷笑道:“张将军,莫非你也想要参与进去?”
张济陪笑道:“先生,我觉得这事分明是赵大人想要借机打压陈大人。而且,此案必有内情,我作为刑部右侍郎,万一陛下问起来,我对此案总得有个态度吧?”
贾诩:“张将军,我劝你千万别搅和进去,此事牵涉到数十条人命官司,不管是谁,只要是牵连进去,都会跟着到霉的。”
“哦,多谢先生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济心里很是遗憾,他原本打算借此机会结交上陈群,看来这个想法是行不通了。
张济得到贾诩的提示,立刻告辞离开。
贾诩送走张济后,见他的长子贾穆领着一名侍从走了进来。
贾诩皱眉道:“穆儿,你跟我过来。”
贾穆打发走随从,跟着贾诩来到书房中。
贾诩坐下后,对侍立在一旁的贾穆道:“我让你在家读书,你整天在外面瞎逛什么?”
贾穆陪笑道:“父亲,孩儿今天是有人相约,并非是外出瞎逛。”
“有约?是谁约的你?”
“父亲,是伏完大人的妻弟,樊普大人。”
“樊普,他约你做什么?”贾诩疑惑地望着儿子。
“他想谋求吏部主事的职位,想请父亲您帮忙。”
“呵呵,吏部主事钟繇还未离职,他就想要谋取这个官职,这也未免太心急了一点。”
“父亲,您是说赵大人推荐钟繇担任西凉刺史被陛下否了?”
贾诩眼一瞪道:“朝堂之事,你瞎操心什么,还不快去读书。”
“诺。”
贾穆答应一声,随即又道:“父亲,那我改日去回绝了樊普大人。”
贾诩想了想道:“先不忙回绝他,等过几日再说。”
“诺。”
…
第二天上午,又是五日一次的大朝会。
朝堂之上,侍御史祢衡带头弹劾陈氏的陈湛为颍川地方上的一霸,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同时,祢衡奏请天子将纵容族人为祸乡里的吏部左侍郎陈群撤职查办。
祢衡带了头,御史台的大小御史们一起发动,义愤填膺地将陈群批驳得体无完肤。
与此同时,也有糜竺、陈登、桥隧、伏完、赵云等大臣站出来为陈群求情。
陈群自己也出班向天子请罪,自认对其族人疏于约束,有失察之责,并请求天子派人撤查此事。
最后,刘旭当朝下令,让刑部尚书王邑亲自督查此案。
朝议结束之后,朝堂上下立刻流传起陈群失势的传闻。原本门庭若市的陈府,倾刻之间就变得冷冷清清。
陈群回到府中,妻子荀氏将他迎至内室,一边替他宽衣,一边关切地道:“夫君,今日在朝堂之上,关于叔父的事,陛下是怎么说的?”
陈群叹气道:“还能怎么说,陛下已经下诏,让刑部王邑大人亲自督查此事。”
荀氏:“夫君,陛下没有下旨责罚你吗?”
陈群换好衣服,走到桌案后坐下道:“案子还没有审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且等刑部最后是如何定案的吧。”
荀氏坐在陈群身侧,一边为他斟茶,一边小声地道:“夫君,早上叔母过来,肯求夫君向陛下求情,请求赦免族叔的死罪。”
陈群气苦地道:“我如今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如何为他求情。我早就劝他们要约束家仆,不可肆意妄为,他们有几个听我的,如今出了祸事,才知道着急,太迟了。”
荀氏:“夫君,要不然,我进宫去求求皇后娘娘?”
陈群连连摆手道:“此事不妥,陛下最忌讳后宫干涉政事,你去求皇后娘娘只会惹怒陛下,反而会坏事。”
荀氏:“赵大人想要针对的人是夫君,要是就这么看着族叔被人陷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