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懿旨,将门谋逆,武康军宣抚使朱孝孙奉命讨逆!李太宰!你不是疯了吗?”朱孝孙大声的喊着,紫色公服那可是三公才可以穿的!
而汴京城的三公只有李纲。
李纲哈哈大笑,大声说道:“八门进京!你朱家不是反了吗?”
朱孝孙摸了摸脑袋说道:“某这里的懿旨还请李太宰查验,为防止误会,某也要查验太宰的诏书与鱼符,还请太宰差人与某查验。”
查验自然是互相确定了对方的确都是奉诏行事,两军合流,武康军军卒受到李纲节制。
“为防止哗变,武康军两万人,只留两千人在此,其他都上汴京城头防止八门,不七门攻城,不知朱宣抚以为如何?”李纲对朱孝孙说道。
这是必然,这里留两万人,实在是杀鸡用牛刀,而且还要防止对方有二心,还不如派出去。
朱孝孙眼中一亮,如果全数派出协防汴京城,那他还要怀疑李纲有摄政之野心,但是留下这两千人,就不用这样怀疑。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两军军卒之间的信任建立了起来。
“果然是李太宰,某差之甚远也。”朱孝孙真的是自愧不如,这等大才,大宋之幸。
“那就抓紧行事,还要撞开宫门,救出皇后和太子。”李纲不再言语,准备指挥义卒继续撞击宫城大门。
结果宫城大门自己开了。
姚古安排那个假屠夫,打开了宫城大门,站在宫门口大声喊道:“义军进城!”
看着两军合流的时候,郭奉就手抖万分,等到宫门吱吱呀呀打开的时候,他终于瘫软在地。
“将门完了啊!”郭奉嚎啕!
朱琏带了不少零食到的文华楼,她烙的饼太难吃了,而赵谌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就用自己的钱让李清照捎了不少的零食进宫。
“李太宰进宫了。”赵谌吃的津津有味的问道。
冰雪冷元子,由黄豆和砂糖制成,把黄豆炒熟,去壳,用砂糖或蜂蜜拌匀,加水团成小团子,最后浸到冰水里,就成了香甜可口的冰凉甜品。
可惜,他的娘亲朱琏,不让他吃太多,唯恐他吃坏了肚子。
“汴京的冰店,已经开始制冰了。这清照姑娘也是,知道谌儿喜欢这冰雪之物,还往宫里带。还没到吃这个时候呀。少吃点。”朱琏说道。
没收了赵谌的冰雪冷元子,自己吃起来。
味道不错。
而此时,李纲带着兵卒进宫,他要杀的不仅仅是将门,还有整个皇宫内的宫人、太监、御医院、御膳房这些宫人们,都要被他清理一遍。
他也要清理整个皇宫!然后更换一遍皇宫内的宫人,防止再次出现意外。
在朱孝孙出现的一瞬间,李纲就想明白了朱琏皇后的无奈,整个皇宫内肯定有将门的人。
那封密封了两次的信件,估摸也是被将门的人拆了一次。
朱琏皇后在那天大雨的时候的问责,实实在在的是在问他!
而朱琏皇后能依仗谁?
唯一的依仗,李太宰,为了一击必杀,为了直接清理掉所有的将门之人,选择委曲求全。
内廷被将门控制,外廷实权宰相节节败退。
她一个女人,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本家。那朱家跟着七门一同进京,也是情有可原了。
只是,朱琏皇后是怎么写信给朱家的?
李纲心里还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出入宫廷无所禁忌的李清照。
朱琏皇后当时看李清照有才,看着李清照有入宫的可能,想提前打好关系,结果无心栽柳柳成荫,李清照也成了一个纽带和信使。
李纲想得通透,下手也极为狠辣,各姓将门之人,只留一人,其余全部诛杀!不留任何后患!
留下一人是给官家回京问责用的。
他是辅国大臣,发生这种事,他有权杀的血流成河!
他找到向经的脑袋时,还看到了那名自刎在屋舍里的亲从官,不是谁都有回头是岸的权利。
亲从官是宫廷卫戍,不忠于皇室,就没有活着的权利,即使他切下了向经的脑袋,也无济于事。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现在不自杀,清算的时候,他肯定会被夷三族。
现在自杀了事,人死债消,不祸及家人,也算是条汉子。
李纲的屠刀并没有因为杀了将门的人、杀了不少明确于将门勾连的宫人而停下。
他还在杀。
夷三族,所有与将门勾连的宫人按制全部夷三族。还有那些在宴会上宴吟的官员,也没有被李纲忘掉。
他的屠刀对准了那些没有进士第功名傍身的人,进士、恩荫官全部夷三族以儆效尤。
进士第功名统统扔进大牢,等待官家决定生死。
对付叛逆,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吗?
李纲不知道对不对,他只是按制行事。
他的屠刀霍霍,在整个汴京城蔓延着,所有人都被杀气所震慑。
若非如此,大宋皇宫还能有安宁的时刻吗?
李纲杀的天昏地暗,连朱孝孙都下意识的远离着李纲,他身上煞气逼人!
杀气如同实质一样凝结。
直到日落时分,李纲才停下了屠刀,派使者出门招降将门那十二万兵马。
本来十四万的兵马,已经有两万兵马已经站在了官家这边。
而朱琏和赵谌也下了文华楼,到了文德殿,等待李纲的觐见。
李纲停下了屠刀,身上的煞气也变得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