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朽说时,何老师就很沉默,不得不说,他渐渐地被说服了,因为他有时候都会有逃离的想法,不用说生活压力更大的一些人。 //
“而且‘向往的生活’简单质朴的形式和内容,会向社会和观众传达一些古老的道理。而这些道理会使人们或多或少觉得,就算日常生活那么碎屑和徒劳,天地之间总还存在着一些可以被称为‘公理’或‘正道’的地方,可以让自己去信仰。
比如‘不劳动者不得食’就是我要节目从头至尾都要灌输的基本生活逻辑。当然,明星不可能真正像农夫那样务农,只能是专门用于电视表现的符号意义上的劳动,但其宗旨还是在倡导自食其力、劳动最光荣的朴素大众哲学。
当然,我们在节目中还可以提炼出很多的文化价值,比如安贫乐道、与人为善、积极乐观、热情好客、通力合作等等,这些道理无疑都是华夏传统或古典文化中最美好也最值得珍视的部分。
对这些道理的宣扬,不但会使‘向往的生活’获得一种‘正能量’的身份标签,而且也如同心灵鸡汤一般,可以抚慰电视机前亿万观众因不安而充满幻灭感的心灵。”卜朽继续诉说,在他看来文化作品的价值最终要体现在它带给人们的想象性的力量,或者说是希望,显然《向往的生活》是满足这个条件的。
叹了口气,何老师点点头,道:“小朽,你说的有道理,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视角来看待目前国内综艺节目情况。之前我都是沉浸在那种喧嚣的模式中,看似繁华,实在沉重。就像你说的现今社会的大体现象,压力很大,很多人都想着逃离。”
“一个人在物质世界里陷得越深,在看到大自然时就会觉得越壮观。我的想法就是把‘向往的生活’打造成一个远离尘嚣、远离城市化、远离工业化的‘桃花源’。但它却始终未曾完全脱离与现实生活的关联,因为生活永远不会变成一种彻头彻尾的隐居。好的节目在让观众拥有极致的审美体验的同时,绝不会令其同时成为消极遁世的隐匿客。我要的是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其实蕴藏着一种主动体验生活的勇气。这就是‘向往的生活’。”卜朽笑着道。
“一个人在物质世界里陷得越深,在看到大自然就会觉得越壮观”何老师喃喃,思忖着点头,心里已经彻底被卜朽说通了,他已经看清这档节目的本质在哪。
这时候,卜朽继续道:“何老师,其实‘向往的生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需要一块地,偏远一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确切的说,我想要一个为朋友们准备的户外场所,在那里,人们可以不用牵挂工作,而是要彼此紧密协作、磨炼新手艺。
我们可不是免费接待明星和嘉宾,想吃什么,得自己去地里采摘,去池塘里抓,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如果再有额外的需求,比如吃或者喝一些无法短时间内手工制作出来的东西,比如可乐、薯片什么的,则需要他们用相应的劳动来交换。选择一种农作物作为流通的‘货币’,比如玉米,想喝可乐,ok,打玉米换可乐。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让那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下塘捉鱼摸虾、在羊圈猪圈里清理便便,只要不‘虐’的太惨,他们那些粉丝不仅不会怪罪节目组,内心深处还会涌现出一股罪恶的爽感!”
何老师听得眼睛雪亮,就像卜朽前面说的,现今国内真人秀节目还比较少见,至于“虐明星”就更不存在了,这或许会成为极致的看点!
卜朽前世非常喜欢《向往的生活》,不过他对这档节目也有不满意的地方。第一个不满的就是节目中的“货币”设定太过随意,不管是第一季的“玉米银行”还是第二季的“春种计划”都是如此。
由于节目组没有想过要为这档节目制定一条货币设定,所以每一次的钱货交易都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每一次都要抡着鞋子和撒娇来谈判,完全靠“恐吓”和“卖萌”来决定兑换率,偶尔看看黄垒的“威胁”以及“卖萌”,然后砍价不成,拿大华泄愤还觉得挺有意思,但看多了就觉的没了乐趣。
关于这个问题,卜朽的解决之道就是首先明确货币设定,例如,打一斤玉米换一块钱。想喝可乐?打一斤玉米;想买一斤肉?打五斤玉米就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这样一来,节目就多了一条“货币线”,它的存在,营造出来的“生活”才是完整的。
既然是乡村生活,不可能就只有种地,还可以养牲畜和水产品。所以在节目选址本身的基础上所拥有的资源,比如选址的地方拥有一块鱼塘,那鱼塘是节目组的没话说。那选址的地方如果没有鸡,那如果要养鸡,就需要在“货币”这条线上动作,可以拼命打玉米赚钱来购买鸡仔。等小鸡长大了,不仅能贡献它们的ròu_tǐ,还有鸡蛋可用。
第二个不满就是食材几乎都靠买,既然是体验乡村生活来着,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行为准则,就应该客人为了吃到自己点的餐点,必须亲自下地采摘,下塘摸鱼,去农贸市场买菜算不上什么体验乡村生活吧?
肉因为无法存放,所以要买,可是葱姜蒜以及各种蔬菜为什么要买?完全可以自己种植啊。不过这点算是情有可原,毕竟每一季只有三个月,三个月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就像第二季的春种,等节目结束了,稻子也没收割。
而卜朽不准备按季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