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武士久在金冠青年身边伺候,最是知晓金冠青年的脾气,指着许易冷声道,“念你商家不易,殿下最有仁人之心,还不速速到来殿下面前请罪,否则大祸来时,悔之晚矣。”
金冠青年满意地瞟了紫袍武士一眼,长叹一声,“商家,说来也是我朝世代冠族,着实可惜了。”
这是他惯用的延揽之法,以他的尊贵身份,每每只要稍稍露出点意态,无论怎样的豪杰之士无不归于麾下。
按他的脾性,对敢冲自己龇牙的家伙,从来都是一棒子打死,绝不给二度机会,可眼前这家伙的妖族体貌,在此界却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紫袍武士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再度递上梯子,“殿下,我观此人乃是英雄豪杰一流,殿下府中的卫队,还缺一位副统领,不如许给这位豪杰。”
金冠青年大喜,却故作沉吟,“也罢,便如你所谏。”
紫袍武士冲许易高声道,“商先生,还不前来谢过殿下大恩。”
对二人的表演,许易丝毫未曾入心,他满心的悲伤虽然不似先前那般浓烈,却绵绵不绝,全副心神都在调理着躯体的创伤上,此时闻声,以人言应道,“你叫什么,你家殿下又叫什么。”声音冰冷,隐隐刺骨。
人言一出,众人彻底心安。
紫袍武士丝毫未察出许易的滔天杀机,大言炎炎道,“本官乃大越正百户,添为当今三殿下府卫统领,张人凤是也,我家殿下,乃当今天子的三皇子,母妃为慈仪皇贵妃是也,尊贵非凡。”
“很好很好。”
许易轻声念道,只要不是无名之辈就好。
“商先生还不前来参拜殿下。”
紫袍武士怫然不悦,对许易的迟钝,极是不满。
“参拜就不必了,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拜的。”
许易冷声一句,抚了抚粉红兔子已彻底冰冷的尸身,取出一个空空的须弥环,温声道,“巴拉大王,你先睡一觉,待俺屠了这只扁毛畜生,再给大王换个地方安歇。”念头一动,粉红兔子原地消失。
随即,解下肋下的庚精铁盒,连续几个纵身,消失在人群中。
“好好,好得很”
金冠青年浑身直颤,指着许易消失的方向,“此人,孤必杀之。”
紫袍武士跪伏于地,叩头道,“灭商家之余孽,何牢殿下伤神,待出此间,某必生擒此獠,掷于殿下身前。”
余众赶紧表态,一时间杀声震天,谀词如潮。
岂料,吹拍之声未落,许易庞大的身影再度出现,依旧坐回树下,通红的双目射出冰冷的目光,浓浓的死气似乎要凝为实质。
顿时,众人遍体一寒,吹拍之声顿消。
金冠青年先是一惊,继而大怒,直指许易喝道,“若非在此间,本宫非活剐了你不可。”
紫袍武士亦怒道,“亡家余孽,只会披毛戴角,装神弄鬼,出得此间,某必擒你。”
许易却不答话,双目死死锁定半空中的战斗。
持续到此刻,半空中的战斗,彻底白热化转入了炽化。
道袍老者,红袍大汉,和雪服青年组成杀阵,威力着实惊人,仗着此阵,竟和金雕大王打得平分秋色。
三人的神兵,屡屡击出凛冽的兵气,打在金雕大王的要害位置,击飞片片翎毛。
而金雕大王则攻守两难,吐出星芒,则被三人身上的金光防御,想要以锋利爪牙撕裂对手,三角光阵中的三人移形换位,宛若流光,以金雕大王的急速,也捕之不急,非但如此,只要金雕大王扑杀不利,必会遭遇合击。
连续数次,金雕大王两翼的翎毛脱掉了不少,心中衔恨,已然滔天。
更麻烦的是,在此三角光阵中,金雕大王超乎寻常的速度,根本无法展现,更兼身体庞大,大大增加了被击中的风险。
大阵持续了已近半盏茶的时光,金雕大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隐隐落在了下风,只拼命喷出的星芒,偶尔打在三人身上,令三人露出痛苦模。
轰,轰,轰
金雕大王躲避不及,又是三道兵气,击在了他颔下三寸左近,隐隐有血线显出。
道袍老者,红袍大汉和雪服青年见状大喜,随着交战的持续,三人的配合越发默契,攻击则越发顺畅,皆知,若无异变,此战必胜。
若真擒得金雕大王,那该是何等的功绩,就算紫色妖牌和妖尸,都归三殿下所得,三殿下赐下的阵法和这三件神兵,定然得按事前的约定,赐归三人。
轰轰轰
三人攻势越急,金雕大王漫天乱飞,却再也避不开,一时间,周身雕翎乱飞,狼狈不堪。
围观众人皆面露喜色,更有那善于逢迎之辈,早早地冲金冠青年道喜。
许易冷眼旁观,眉头越皱越紧,他知晓,以金雕大王这个级数的大妖,绝非只有这点本事。
果不其然,半空中的战斗,越发诡秘起来。
那金雕大王依旧拼命绕飞,却不再吐出星芒攻击,似乎陷入到了光挨打不还手的悲惨境地。
道袍老者,红袍大汉,雪服青年皆面现喜色,掌中神兵催发的兵气也越发凛冽,在金雕大王周身肆掠,金翎四散,不少地方都现出了坚硬的皮肉。
似乎胜利就要在下一刻来临,忽而,那金雕大王停止了飞腾,硬受了三击,发出一道尖利的啸声,一道星芒朝那雪服青年击去。
那星芒和此前渺若寒沙的星芒,完全不同,好似一尾金梭,亮得晃眼。
金梭势比雷霆,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