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一个赛一个充分,更有甚者,拿你小子贬低我禁卫的,说什么名满天下的才子,岂能屈身于禁卫,流传到番邦外国,非叫蛮夷笑我中原无人无礼……听听,这叫什么话,合着就你小子在我们禁卫,就屈才了,我禁卫就该养些酒囊饭袋,弄得总统领头痛不已,天天和那帮夫子打嘴仗,要不是我拦着,你小子……”
“既然禁卫总统领如此为难,何不将我家公子外放便是!”
晏姿悠然出声,她可瞧不惯谁在自己公子面前张牙舞爪。
陆善仁被噎得一呛,滔滔不绝立止,老脸一红,挥舞的双手简直不知放往何处。
“小晏,怎么跟师兄说话的,你且去休息,我和师兄有话说。”
许易挥退了晏姿,笑道,“师兄,连小晏都听明白了,您又何必跟我绕弯子,您呀,是越来越不耿直了。”
陆善仁怒道,“你小子还有脸笑,若不是我,你小子一准被打发去边陲了。是,你小子如今名声远震,是禁卫的一块活招牌,可你想过没有,禁卫总统领到底是个什么脾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禁卫总统领是当今天子的奶兄弟,最好声名,他就是将你按在边陲,也绝不会让你被文官拉走。若非是老子替你说话,你这回就兜不住了,还敢跟我这儿嬉皮笑脸。”
许易道,“师兄误会了,我哪里是嬉皮笑脸,而是深知禁卫中有师兄照拂,轮不着我吃亏,我又何必担心。你看,天大的事,师兄不是替我担着了么?师兄有功了,来来来,不恩不言谢,我敬师兄三碗,先干为敬。”说罢,立筛三碗,一一喝尽。
却见陆善仁依旧怒容不减,许易道,“罢了,既然师兄还不原谅,我将这一坛喝掉便是。”
大手才扶上坛沿,却被陆善仁一巴掌打开,“臭小子,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些,你有愧,你有个p的愧,老子生闷气,光看你狂吃豪饮,当老子蠢啊,老子才不上你当!”
说着,抓起酒坛便朝自己口中倒去,边倒边站起身来,行到烤架边,扯过一条肥羊腿,大撕一口,边嚼便含糊道,“老子算是看透你小子了,让你心怀愧疚,那是不可能的,与其跟你废话,不如狠狠吃你一餐来得实在。”
说罢,陆善仁果真不再接茬,闷头吃喝,片刻竟将一只烤羊吃了个点滴不剩,连骨渣也没给许易剩下。
两条大汉,放开肚皮,吃得风卷残云,晏姿半日之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叫二人毁尽。
“还真别说,你这俏婢的手艺绝了,完全可以到咱们禁卫中干个总厨了。”
酒足饭饱,陆善仁情绪好了不少,边剔着牙齿,边含糊赞道。
“师兄少打我的主意,此事到此打住。”
“知道知道你小子宝贝着呢,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这丫头和濮安仪王翻脸。”
“师兄越扯越歪了,当日初见,只觉师兄正气盎然,相交得久了,才发现师兄也是俗人一个啊!”
“俗气怎么了,跟你小子,老子还要端着,岂非太累。”
“师兄所言有理,不知我这事,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想必师兄来,定然不是只为发脾气的。”
“你小子就是猴精,还不是老办法,不让你小子露脸,让风声慢慢冷却,这回你小子可记住了,再不许卖弄,踏踏实实地等这段风声过去。”
“师兄的意思是,我这段时间便可闲着,自己处理?”
“你小子想得挺美,不安排你做事,对内如何交代,真要把你当大爷供着不成?是这样的,三年一度的选材大典一月后在苍龙山龙首峰开启,就由你小子代表禁卫过去视察。”
许易脑海中划过一架飞舟,“莫非是七大派的选材论道大典?”
陆善仁道,“说你小子闭塞,你还什么都知道,正是!不过,也非只七大派,各大世家也会派人到场,若遇到资质好的,都会争抢,我禁卫自也要分上一杯羹,如今禁卫的家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必须补充些新鲜血y,来冲一冲这死气沉沉的池子。当然,这些不用你费心,那边有一支禁卫人马,你过去出出场,压压阵脚就行了。”
“师兄待我,真是没话说了。”
这回,许易是真不能不承情了,陆善仁交代的,竟是些刷资历的小活儿,既无危险,又不耗心力。
陆善仁道,“你小子知道就好。”话罢,重重一叹气,“哎,早知今日,为兄幼年也该学文的。”
“师兄何出此言?”许易莫名其妙。
陆善仁忽然满是钦羡地看着他,“禁卫总领口口声声看不惯文官,瞧不上爱咬文嚼字的,到头来,还是喜欢咬文嚼字的,你小子又升官了,南卫副统领大人。”说话之际,掌中现出一枚官戒。
“这是何意?”
“你小子又升官了,乃乃的,什么是一日三迁,这便是一日三迁,你小子连禁卫统领衙门都没进过,官职倒是蹭蹭地涨,老子在禁中服务二十年,如今也不过是个统领,你小子来禁卫几天,就成了副统领,就是皇子,状元履职,也没你这般升迁的……”
陆善仁是真有几分愤愤难平。
“据我所知,大越最重名爵,非y袭,非大功,不得无故迁官,这是怎么回事。”
如今的许易已算不得官场新丁了,大略的规矩,已了然胸中。
陆善仁没好气道,“这便是我为何说禁卫总统领说一套,做一套了,平素最烦文官,倒头来偏爱那精通诗文的,倒像是吃不着说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