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道,“少爷,这么大雪还要出去?”
“雪大才有情调,和如烟约好了一道赏雪听箫,岂能爽约。”
“可是,水姑娘那边怎么办,家主可是很中意呢,毕竟祖上的香火之情在呢。”
“管她呢,冷冰冰的,只能看不能摸,老子懒得伺候,少他妈废话。“
中年人怏怏而退,不多时,一辆华丽马车停在门前,文衙内上车后,马车逶迤西行。
马车行出足足半柱香,已化作雪人的许易动了,他不朝马车驶去的方向追去,反倒绕行到另一条街市。
许易行动很谨慎,有感知力在,大约知晓方向,要远距离跟踪一辆马车,非是难事。
果然,不多时,那辆马车再度出现在了许易的感知内。
许易从马车边抹过时,已褪去麻衣,一身青衣磊落,斗笠深沉,大步跨进眼前这座足足有五层高楼的。
在妈妈的殷勤招呼下,许易随手点了个姑娘,提了便朝绣楼攀登,惹得那姑娘咯咯浪笑,”死相,急什么!“
行到第四层,被两名妓院打手拦住,直言此间皆是豪客才能入住。
许易拍过一张百金金票,两名打手立时被砸晕了,前呼后拥地帮着许易开了甲字四号房。
才入门,那姑娘来不及出声,便被许易捏在颈后,昏死过去。
许易将那姑娘丢上床,径直行到西边墙边,双手探出,墙壁应声而破,墙那边的文衙内正和如烟*交叠,缠绵一处。闻声俱惊。
不待文衙内回过神来,便被破壁而来的大手抓住,一掌劈在脑后。昏死过去,一道真气催出。按在如烟大椎穴,整个世界清静了。
刺破文衙内手指,用力一捏,浓稠的血液,滴入一个密封的瓷瓶。
往文衙内口中塞入一颗回元丹,手指上的伤口,不多时便复原如初。
半个时辰后,文衙内苏醒过来。一跃而起,四下寻常,财务一样不少,周身丝毫无害,莫名其妙。
……………………
许易回到紫陌轩的时候,铺子已快空了,袁青花正指挥着新收的学徒搬家。
一身火红锦服的沈胖子,和须发皆白的罗掌柜,正陪着袁青花,和另外几人争辩着什么。语气颇为激烈。
远远瞧见许易,袁青花赶忙终止了辩论,另外几人怏怏而去。
袁青花却引人沈、罗二位掌柜。先进了铺子,许易随后而入。
原来许易交代过袁青花,他如今还在神京的消息,必须保密。
毕竟,陆善仁那边交代过,对外宣称的,可是派了他出京出任务。
若是堂而皇之在神京现身,岂非是陷陆善仁于险地。
许易方入店铺,袁青花便喝破他身份。沈掌柜,罗掌柜慌忙上前见礼。
如今许易的身份非同小可。无量之海,诗词双绝的名号。已传遍神京。
兼之许易新揽得拍卖牌照,崛起再即,袁青花才一邀请,这两位便应承下来。
此刻,便随袁青花一道,直呼许易为东主。
“二位能够加盟,许某很高兴,往后便是一家人,有何要求,不管是公是私,许某能够尽力的,必定尽力,至于待遇,叫照二位原来的薪资翻倍。现在二位先帮着老袁,将新店的架子打起来,争取打响头炮……”
许易的发言很简短,却很真挚,沈,罗不过是神京底层人物,能得许易这等大人看重,已甚感激,又得厚待,就差指天盟誓。
随后,许易又问询了新店的情况,袁青花道,方才来的几人,便是几家大店的东主,来寻咱们谈合作,只是开的价不合适,当咱们是菜鸟,以为咱们不清楚一块拍卖牌照的价值,被我打发了。
沈掌柜,罗掌柜亦齐齐出声驰援,尽道,有牌照在手,要成气候不难。
许易又客气两句,便着袁青花引往新店一观。
新选的店面位于神武大街,两层高楼,古色古香,颇为壮观。
许易随袁青花等人到时,屋内一帮人正忙着四处整饬,夏子陌正指挥着两名杂役悬挂招牌。
出自炼金堂的招牌,自带小型阵法,紫陌轩三字,泛着奇异光彩,聚聚散散,十分醒目。
许易招呼一声,夏子陌回过头来,眼神夹杂着莫名哀伤。
今天的夏子陌换了身装扮,一个绿色的斗篷将这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脖颈处的领子也扎了起来,如普通人一般,全力应付着严寒。
只是一张脸,越发精致美艳了,许易印象中,只有雪紫寒美到了这种程度,较之眼前的夏子陌,却少了三分怦然心动。
天边的云层越来越厚,北风呼啸,卷得枯草残花搅作一堆,风一落,又四散开来。
气氛很怪,没有人说话,许易和夏子陌并肩而行,缓步在这煌煌神京之中。
穿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坊市,几要靠近城郭,前方的建筑稀了,道荒了,林密了,一片浩浩然白,白的令人心醉。
从正午直行到暮野低垂,许易渐渐适应了这种沉默,并开始享受这种沉默。
不经意间,行到了灞桥,孤寂的矮桥,有些残破,睡在这凄婉风中,残躯临水,分外苍凉。
夏子陌终于定住脚,“许易,我要去趟远方了?“
”多远?“
”还不知道,总之很远。“
”莫非又发现古墓了,容我两日,随你一道去。“
”这是我阴山宗之事,师兄们定然不允。”
“要去多久?”
“应该会很久吧。”
“不去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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