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购入《混沌雷诀》时,许易囊中羞涩,遂愉快地决定先欠着龙进思两百玄黄精,是吴思做的保。现在距离兑现欠条,尚有一段时日,许易今日相召,吴思和龙进思心里都有些打鼓。
吴思担心的是,许易主动归还龙进思的玄黄精,尔后再找他赎宝物,毕竟,谁都知道这位受了天庭的厚赏,是实打实的暴发户。龙进思担心的则是许易一旦归还了欠款,双方再没了交集。
如今这位爷简直就是活传奇,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和许易切割开来。双方虽是久别重逢,吴思和龙进思热情得让许易都快不好意思了。这边寒暄未罢,又有两人到场,乃是刘冠岑和天禧堂的邵堂主。
天禧堂的邵堂主也是许易的债主,当初他修行混沌雷诀,修到一半,阴阳元磁珠不够了,就是找邵堂主那边赊欠的,而中人正是刘冠岑。只不过邵堂主态度强硬,非要在约书上注明,如果到期许易还不上,要他一年的使用权,当时刘冠岑还发了脾气,认为就凭空虚客的名头,邵堂主开这条件,明显是欺负人。但许易并不珍视他名士的名声,当时就签了约书。
再见许易,刘冠岑深深一躬到地,“刘某对不住许兄,实在无颜再见,许兄今日相邀,刘某铭感五内,惭愧惭愧。”前番,受家族压力,不得已他替向影心约了许易,事后,他自觉无颜,不复见许易。
如今,许易飞黄腾达,仔细想来,他后悔之余,越发觉得无颜相见故友,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收到了许易约见的消息,他心中激荡,赶了过来,决议借此机会,将旧事说开。
许易伸手扶住刘冠岑,“冠岑兄言重了,君子相交,贵乎知心,我知冠岑兄苦衷,冠岑兄何必耿耿于怀。再说,若不是冠岑兄引荐,我也没今日的造化不是么?”他犯不着为小事,而丢友树敌。
“好了,冠岑兄别废话了,赶紧替我招呼邵兄,邵兄远道而来,若是招待不周,我若落下埋怨,可要怪冠岑兄了。”许易的话令刘冠岑心中暖流涌动,邵堂主连连谦逊,态度不复从前豪横。
没办法,他做梦也想不到许易能腾得这么快,转眼已是正七品的仙官,眼见着便要入道宫,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就成了上仙,这样的人物,他得罪不起,也犯不着得罪。
众人寒暄了一阵,又有两人到场,正是东明能和唐恒,才见许易,唐恒便砸过来一车敬仰的话,东明能则如刘冠岑一般,对着许易深深一躬,“大恩不言谢。”却是在感谢许易收拾了向影心。
向影心凌辱东明能姐姐,东明能恨不能对向影心食肉寝皮,奈何实力不济,奈何不得向影心。他没想到,向影心对上许易后,几个回合,便落得凄凉下场,不仅成了向家的罪人,近闻还落下了心病。
多少年了,东明能就没这般畅快过。一番寒暄后,许易邀请众人落座,借着向天问办下的酒席,频频举杯,若是向天问在此,非气吐了血不可,猥琐到这份上的,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易终于转上正题,“今日约见诸位,一个是好朋友多日不曾谋面,甚是想念。二来嘛,也感谢诸君对许某的帮助,许某能有今日,不能不感恩诸君。第三,也是想和龙堂主和邵堂主打个商量。事情是这样的,许某新得了天庭的赏赐,按道理,该归还二位的欠债。但上面有人暗示许某,天庭赐下这笔玄黄精是希望在下能以此冲击神图二境……”
话至此处,龙进思起身打断道,“许兄这是说的哪里话,许兄分明没拿龙某当朋友,漫说距离约书到期尚有时日,即便真到期了,许兄若有不便,龙某还能上门来要不成。许兄能提前告知,足见许兄是难得的赤诚君子,龙某表个态,这笔债务,许兄什么时候方便,便什么时候了结。”
吴思拍案而起,“既然龙兄说了,吴某也表个态,当初是我做的中人。到时有什么问题,龙兄不必找许兄了,就找我这个中人,吴某必定负责到底。”半晌,他没怎么说话,主要是一颗心始终吊着。
吴思唯恐许易提出归还欠债,到时候,连他那边的质押一并还了,他是真拿不出东西给许易。彼时,他还和苏大掌柜分析,未必不能用混赖的手段。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许易飚得这么快,混赖的手段想也别想。
没想到许易没想还债,而是来打提前量,告知到时可能要还不上债,对吴思而言,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他真恨不得许易债务拖得越久越好。
“许兄乃是赤诚君子,也是顶尖人物,能和许兄结识,乃是邵某的荣幸。今日有幸认识这么多朋友,邵某也不能没有表示。这样吧,借给许兄的那笔债务,利息全部免掉,十年之内,许兄方便什么归还都可。”
邵堂主说出这番话,也是深思熟虑的,如今许易的地位已如此高了,一旦成了上仙,收入只会更高,自己这点债务,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能用这点小恩小惠结交许易,他很满意。
何况,彼时他待许易的态度,可以用恶劣来形容,这个档口,不赶紧着弥补,更待何时。刘冠岑道,“一千玄黄精,未必够吧,我虽囊中羞涩,愿意赞助许兄五十。”他是真觉亏欠许易,想要弥补。
许易摆手道,“我冲击境界,要用朋友的资源,没这个道理。刘兄若实在想帮我,不如再想想办法,看谁还能借贷一些玄黄精与我。不瞒诸位,天庭给的玄黄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