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段海平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索性将所有的话都说透。
红衣中年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就该出手了,不如想办法,将人捞出来,我听说姓雷的这些日子,四处奔走,找寻那些邪魔的下落。趁着这个疏漏,咱们用些手段,先把人弄出来再说。左右明宇又不是犯了多大的罪过。“
孔艳章冷哼道,”本年度最大的谎言,便是雷赤炎是一介粗人,浑人。要我说此人是粗人,浑人,那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你想弄出明宇,老段恐怕已经想了快仨月呢,现如今还没弄出来,老段,你说说咋回事?“
段兴波尴尬地道,“早些时候,还能知道,人被姓雷的拘在捕盗司大狱,后来此獠出走,从此便不见了明宇和宋怀山的下落,我和父亲也曾通过人到龙文章处过话,龙文章回信说,捕盗司司伯雷赤炎正带着宋怀山,段明宇外出秘密任务,这出他马的鬼任务,分明是姓雷的强行将人押了,还挪换到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吴明利道,“这人真是难缠啊,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我是没招了,仙伯,还是你老人家拿主意把。”
最后的皮球,又被踢到了段海平脚下。
段海平叹息一声道,“老夫若有主意,又何必纠合诸君。现在我只盼着姓雷的能死在谁手上,那样才能一了百了。”
他话音方落,便听一声道,”只怕老兄的这个愿望,要落空了,雷赤炎已经杀了褚遂意,浪天云,蒋笑佛三大邪魔,功成身退,早早就返回阴庭了,只是诸君懵懂无知罢了。”
此道声音一出,满座皆惊。
因为谁都听得出来,来者声音不是来自屋内,而是来自屋外,可屋外有禁制,这声音是怎么传来的?这人是怎么悄无声息来到近前的,怎的丝毫没有被自己发现?
惊疑之际,一位斗篷客出现在门口,缓步垮了进来。
乌沉沉的斗篷,从头到脚包裹,将那人遮得密不透风。
“尊驾既然露面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段兴波沉声喝道,于此同时,捏碎一块警兆玉牌,外面立时传来动静。
“行了,让那些废物都退下。”
段海平冷声喝道。
”父亲,此人心怀叵测,窥探我等密议,留不得!“
段兴波急声劝道。
段海平冷声到,”人家既然敢露面,还怕你手下那些臭鱼烂虾,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段兴波这才不情不愿地将人撤去,厅中众人却不由自主地结成团阵,将纳斗篷客死死团在中央。
段海平直视斗篷人道,”尊驾意欲何为,还请说明白,总不会专程为我等报信。“
斗篷客道,”你们的死活,我自然不关心,我只是不希望雷赤炎的对手太蠢,那样,姓雷的未免太猖狂。“
孔艳章冷然道,”这么说,你也和雷赤炎有仇?“
斗篷客道,”仇深似海。
“谁知是真是假,焉知你不是雷赤炎派来骗我们的。既然你说你和雷赤炎仇深似海,仇人的仇人就该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你又何必藏头露尾,现身一见吧。”
吴明利冷然说道。
”既然你们如此好奇,非要见,那就见一面吧。“
说着,斗篷客解下斗篷。
”是你!“
"你,你不是……”
“你怎么敢来!”
“…………”
整个大厅几乎沸腾了,众人齐齐变了脸色,一时间乱声如麻。
“光有一张脸可不够,这张脸谁都做得出来。“
段海平冷声道。
他话音方落,斗篷客又亮出一物,霎时间,满场的气氛瞬间冰冷。
“还真是你,我不知道该说是你胆子大了,还是根本就视我等如无物,你可知你现在的项上人头,价值几何?”
孔艳章怒声道。
斗篷客面如平湖,“我的头颅再值钱,满座二十七人分,也不算什么了。我却知雷赤炎之害,害得满座二十七人的身家性命,这个账,孔兄以及诸位,一定比某算得明白。”
斗篷客说话之际,众人也在疯狂传递意念交流。
“此人乃是阴庭重犯,和他接触,乃是犯忌的,不如将之拿下。”
“拿下?说的好听,他的名头,是瞎传的么?当然,我也不是说就拿不下他,可若真动手拿下,咱们得死几个人,付出多少代价?这笔账,你算得过来么?”
“犯忌是犯忌,可犯忌的事儿,咱们干的还少么?当务之急,是解决雷赤炎,此人和咱们没有私仇,他是死是活,是谁的大忌,和咱们有什么相干?”
“就怕此人,给咱们带来灾祸。”
“他是来给雷赤炎带灾祸的,他两人的仇恨,世所周知。”
“仙伯是什么意见?”
“听其言,观其行。”
转瞬,众人计较已定,段海平道,“你既然来了,就不会没有说辞,适才你说雷赤炎已经完成了任务,还是超额完成的,不知此事到底有何凭证,若是你故意散播假消息,刻意制造恐慌,只怕你今天走不出殿去。”
斗篷客道,“金鹏妖王开封立建,雷赤炎勾结邪魔图无名,一举阴杀褚遂意,浪天云,蒋笑佛,这个消息算不得隐蔽,只不过隔着数十万里,传过来,要些时间,以诸位的地位,想要验证不难。”
斗篷客说得如此笃定,过程也说的极是详细,下意识地,众人心里便信了。
当下,段兴波取出如意珠对外联系起来,不消片刻,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