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晏姿将他扶住,清丽无比的玉颜上满是关切。
许易挥挥手,回了个微笑,“我无事,不必担心。”
他绝非无事,只是坚持到此刻,已经扛过了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能够忍耐了。
许易吩咐道,“小晏,你驾着日月梭,赶到那个星空碎片处,看看此番到底有何变化。”
晏姿指着窗外道,“公子,难道你没感觉到这片星空有了不一样的地方么?”
晏姿这么一说,许易分出一半心灵,来细细体悟,顿时感悟到一丝浩瀚之力。
当下,他赶忙遁出星空梭去,立时便感受到这份浩瀚的星空之力,扑面而来,根本不用细细体悟。
“难道是……”
当下,许易返回日月梭,操纵日月梭,急速返回原来锁定的那个空间缝隙点。
到得地头,许易腾出日月梭,顿时感到了一股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滚滚星空之力。
他立时催动星空锁息术,原本茫茫不可探查的空间缝隙,轻而易举地显露出来。
大量的浩瀚星空伟力,便从这缝隙中放出。
以此类推,这个世界还有无数这样的空间缝隙,如此便可解释,为何他远在数万里外,便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星空伟力。
可以想见,此刻的北洲世界,无处不充斥着这种星空伟力。
许易凝视着那个依旧在不断泄露星空伟力的空间缝隙,在思忖着为什么会这样。
空间缝隙,他见过的不要太多,但没有一个是会泄露星空之力的,无一不是那样静静的存在着,让人无法捉摸,不能找寻。
偏偏此刻整个北洲无数的星空碎片,都在散发着这种星空伟力,其因果必然与突然解封有关。
他做了个有趣的推断,这种情形,就像给车胎打气,打完气后,气嘴拔起的刹那,会有个漏气的瞬间。
如今的星空缝隙,应该就是在经历这个瞬间,突然失去了禁制的封堵,封禁了十余万里的碎片,会有一个宣泄。
许易正思忖着,忽然,发现两个修士漂浮而来,才一打眼,便探出了两人的修为,竟连脱凡一境也没有,骑乘的竟是类似机关鸟一样最粗陋的飞行器。
见得许易横立虚空,不远处还漂浮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日月梭,两名修士顿时愣住了,前面的年长者,还待壮着胆子行礼问好,许易径自遁入日月梭,驾驶着日月梭腾开去。
两名修士长呼一口气,年长修士传音催促道,“此乃开天辟地之机缘,你我能不能把握,能不能成功升入仙界,开辟仙缘,便在此一举,我看那修士的离开,便是看出你我二人此番秉天地之气运,不敢为难你我,怕惹怒天意,持拿好界牌,随我冲!”
年长修士传音罢,猛地加速,直直朝星空缝隙处猛冲而去。
隐在云层之中,许易注视着两人的举动,目送着二人消失在空间碎片处,他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欣然。
许易当然不知道,他将苍青旗挪入紫域空间的刹那,整个北洲世界,引发了多么恐怖的震动。
无数生灵,在那一刻几乎同时抬头仰望苍穹,这么说吧,北洲世界凡有水之地,皆被覆盖。
覆盖的是,无穷尽的水族,便连水中的一条最微不足道的水蛭,蚂蟥,也在那一刻,挣扎着寻觅着向上的空隙。
遥遥极地,万丈地底,无数不知名的种族,都在这一刻骚动了,整个蛮荒境,无数妖兽更是接连飞天,朝着天际腾去。
这一刻,平素价值并不高的星空石,成了最抢手的宝物,好在此物颇为常见,北洲世界这些年几乎只有积累,没有消耗,数目之多,难以想象。
争抢星空石者虽众,但引起的冲突杀害却不多,因为没有人知道这种星空之力倾泻,几乎指明了空间缝隙所在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
而这种情况,对北洲世界的生灵而言,都是仙缘。
谁敢拿万载难逢的仙缘冒险,不急着去渡仙缘,反倒去打打杀杀?
很快,整个北洲世界的震动,迅速在东洲和西洲蔓延开去。
嗡的一声,祖廷那座六十年不曾震动的渺渺钟,被鸣响了。
教宗三清殿上,这代修士就没见亮过的圣象放出巨烈光明。
东洲白马寺,小须弥山上梵音大唱。
………………
总之,整个四大洲世界,都因为这封禁北洲无数岁月的苍青旗帜被拔除,而被强烈的震撼着。
而始作俑者的许易,却盘膝坐在日月梭舱中,打坐调息。
丝毫没有意识到,一缕缕的气息,正飞速朝他周身聚拢,若是瑞鸭在,必定会惊声呼喝,“好他马强的气运,这是舔了贼老天的大腿了!”
那缕缕气息,在许易周身盘旋许久,忽的,尽数朝他脖颈间的葫芦灌去。
葫芦身罕见地闪动淡淡光华,而这一切不仅晏姿没发现,闭目打坐的许易,亦未有丁点体察。
晏姿则驾驶着日月梭,朝蛮荒境内的永辉城赶去。
一路上,遭遇无数飞行物,简直宛若赶大集一般。
待许易赶到永辉城,却惊讶地发现整个城中至少走了一半人,整个城池呈现着一种慌乱的沸腾。
许易赶到石而立别业时,席梦凡等人已经不在了,石而立也不在了,缪春生也走了。
就剩下一个方脸管事在留守,许易对他有些印象。
而这方脸管事更是对许易印象深刻,知晓这位是自家主上都礼敬的尊客,自是许易问什么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