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既如此说了,明某无异议。”
明四火心满意足。
一个得之多年而无用的日曜令,却成了能去往北洲偷猎的关键因素,且还能去上六人,如此局面,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韩忠军盯着许易道,“许小友总不会还有意见吧?”
许易道,“意见没有,但有一事,我须说在明处,去时先用明前辈的日曜令,返还时,用许某的。”
“不行!”
“绝对不行!”
韩忠军和明四火竟同声反对。
明四火眼神凝在许易脸上,将近十息,都不曾挪开。
他头一次遇到能让他生出丝丝敬畏感的小辈。
许易没提此议前,他根本没往深处想,现在看来,论心术而言,自己比这小辈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心思诡谲到如此地步的家伙,怎么还配修行?
韩忠军怒气冲冲道,“二位既然答应了,待出行前,二位的日曜令都当交由韩某统一保管,事权不一,如何合作?”
明四火惊呆了,冷哼道,“当真是笑话,若是如此,不合作也罢。”
“你!”
韩忠军怒极。
明四火冷眼道,“原则问题,退无可退,大不了一拍两散。”
韩忠军看向许易,“问题是你挑起来的,我相信你不会光挖坑而不填。”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年轻人诡诈得厉害,幸好实力不行,不然,他还真不敢跟此等人合作。
眼下的局面,遇到这两个人精,已经彻底脱离了掌控。
韩忠军已经对二人将日曜令交付自己手中掌握,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只希望,许易能拿出一个办法,让大家都安心地参与到此次的合作中去。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朝许易倾斜了。
还是那句话,许易再诡诈,实力不济,绝对实力面前,他便是玩出花来,也终是泡影。
但明四火就不一样了,此人有实力,且到时候明家的队伍一旦组建,必定实力强横,他不可不虑。
许易看着明四火道,“不知明前辈何意?”
明四火冷声道,“你说便是,我还能堵你的嘴不成,但我还是那句话,若不能叫明某满意,大不了一拍两散。”
许易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便说说我的想法。咱们三家合作,之所以争端不断,还是个信任的问题。问题到了这一步,靠心誓、血誓,似乎已不足以约束人心了,剩下的便只有互相制衡。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去时,先消耗明家的日曜令,明前辈别急,且听我详论。”
“明家的日曜令消耗以后,到达目的地后,韩前辈须将日月梭交由明前辈保管。韩前辈也别急,日月梭你交出去了,但只你会操控之法,没有你来操控,明前辈便是得了日月梭又能如何?”
明四火道,“办法是个好办法,如果到了地头,韩兄不肯将日月梭交与我,又当如何?”
许易道,“不还有我的日曜令钳制韩前辈么?”
明四火道,“若你两家媾和,将我明家一脚踢开,又当如何?”
许易道,“这点也好办,只要日月梭启动,我会立时将我的日曜令装在一枚只有我能解开的万机玉锁盒中,并将那万机玉锁盒交与明前辈,等那日月梭落入明前辈手中,再将万机玉锁盒交与我也不迟。”
万机玉锁盒乃是机变盒,机关玄妙,内存自毁装置,不得其法,强行开启,巨爆会轻易损坏内中存储之物。
明四火道,“办法是个好办法,那同样可以先用你的日曜令,我的日曜令也装在一个万机玉锁盒中与你持拿。”
‘“好,就这么定了!”
许易斩钉截铁道。
明四火愣住了,仔细回味,根本想不出其中有什么毛病,可许易如此果断,不得不让他心中擂鼓。
“不是,这……你……是不是……再商量……”
明四火方寸大乱,语不成调。
“还商量什么?明兄既已答应,难不成还想出尔反尔,而且这是你自愿与许易调换的。再说,我连日月梭都要交出去了,而且什么也落不到手,我都不说什么了,你明兄还有什么好争的。”
韩忠军喝止道。
他也看不明白许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抱定一个宗旨,能制衡明家,便错不了,也算合了他除强助弱的宗旨。
明四火眉头结出个巨大的疙瘩,脑海如高速转动的离心机,闪电一般将许易先前吐出的那番话肢解成渣,却始终发现不了什么破绽、漏洞。
许易叹息一声道,“这就是咱们的合作之难,因为我们彼此很难信任,韩前辈,你都看到了吧,按我的方案,明前辈妥妥的持有最后一枚日曜令,他还是不放心,还觉得我有什么阴谋。事实上,不管我怎么选,明前辈心中都会犯嘀咕。”
“这样吧,明前辈,您若是实在不托底,您也不必勉强。实不相瞒,我还真知道谁手中还有日曜令。您看这件事怎么弄,您是不是给个定论。”
许易哪里知道谁还有日曜令,只不过诈一诈。
他很清楚,明四火也没多少退路。
有日曜令,没有日月梭,日曜令只能拿来交易,他相信以明四火的实力,绝不会放弃这次偷猎的机会。
即便是明四火真转去找他人,也未必能凑出眼前的三家。
眼下的三家合作,虽没有什么信任,但胜在有许易这么个弱势一方。
而且弱势一方,也给出了互相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