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分官便是分利,一碗水最难端平,许易也是综合各方利弊,勉强安排下来。
好在他威望素著,从不曾令跟随他的部下失望,兼之有程堰这个跟随他最紧的亲卫长,也没有获得任何职分。
故而,正场排排坐、分果果,进行得极为顺利。
似乎是知道了许易不会给府中插手东山属人事的机会,府中并未急着给东山属派来属判和衙兵长。
一连两日太平无事,许易虽未放松警惕,但该运作的事,也不会耽搁,早早布置了下去。
………………
“六师兄,近日街头颇不平静,生面孔越来越多,而且都是好手,若所料不错,必定是新任属令许易洒出的人马,不可小觑啊。”
一间地下密室内,一位花白胡子老者,向一名黄眉中年,郑重其事禀告道,另有三人散坐四方。
“姓许的当真是好牙口,才啃下黄开这块硬骨头,便又瞄准咱们黑莲教了,嘿嘿,我看他是找死。”
接话的是位绿衣青年,神情阴冷。
紧挨着他的葛袍少年,说话了,吐出的声音却颇为苍老,“许易不足为虑,我着人探听清了,凤栖山之所以轰然解散,完全是那黄开发了神经,好好的大王不当了,要去游历世界,简直就是个半疯子。此纯为姓许的邀天之功,所以,六师兄,咱们实在没必要高估姓许的实力。”
黄眉中年沉默片刻,伸出根指头轻轻敲打桌面道,“许易如何行事,咱们不管,我要你们吩咐下去,近期务必小心,切不可出任何纰漏。须知,咱们经营东山三城,因战乱爆发,殃及池鱼,百姓疲敝,连带着我等传教也实在不易,和其他分会比,咱们的进度算是极慢了,如今黑莲愿身将成,决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是!”
众人同声应诺。
便在这时,黄眉中年掌中多出一颗如意珠,催开禁制,却有沙哑的声音传来。
交流片刻,黄眉中年收了如意珠,扫视众人道,“看来这姓许的还真不招人待见,罢了,那人与我等助力颇多,不能不给他面子,你们下去之后……”
黄眉中年吩咐罢,几人皆面有喜色,当即告退。
…………
一晃,又三日过去了,府中还为将新任属判和衙兵长派下来,到时许易送上去的关于东山属各官吏的建制名单,得到批复并迅速送了回来。
这日正午,许易正在埋头苦读典籍,程堰引李平来见。
东山属建制新立,许易明示过程堰,股长以上,若是请见,无须通传。
“大人,大事不好,三城汇聚愿力的速度,明显又有了降低之兆,若继续萎靡,怕是咱们今年连府中的税赋,也无法凑齐。”
李平一脸的慌张。
他新投许易,许易任其为牧民科科长,超过了许易大多数旧部,不可谓不重用。
李平也竭尽全力,回报着许易的重用,自领命以来,便整顿了人马,频繁巡视三城,无一日歇息。
许易放下手中厚重的书本,盯着李平道,“可是又有百姓大量出逃?”
李平道,“大人退黄开,解凤栖山之困,百姓闻之,无不欢呼雀跃,兼之我东山属内战乱已平,连续数日,都有大量百姓返回家园,人口只有增多,不可能减少。”
许易心中暗道,“既非天灾,必定就是人祸。”
不过,他并未将心中的猜测告知李平,只让他密切关注三城情况,便放他去了。
身为上位者,把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子上,才是他应该做的。
李平所长者,在于熟悉东山属情况,做个牧民科长绰绰有余,其余旁的事,许易不打算劳烦他。
李平去后,许易让程堰招来了钟无。
足足半个时辰,钟无才匆匆赶来,才踏入厅内,许易劈头盖脸问,“这几日可有成果?”
才将四大科长任务分派完毕,许易便开始动作了。
第一个关注的,便是李平所说的淫祀。
他选钟无为内务科长,除了酬功外,看中的便是这家伙的粗中有细。
打探淫祀情况这事,便交给了他。
如今,李平来报,城中每日聚集的愿力锐减,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些大搞淫祀,偷盗愿力的家伙所为。
“启禀大人,下吏汗颜,五日工夫,几乎寻遍全城,根本不见淫祀的影子。但下吏敢断定,的确有他们的存在。只是此类实力强大,又占着地利,每次才有些蛛丝马迹,立时就会断了线索。下吏实在,实在有些有力无处使啊。”
钟无面有惭色,低眉搭眼。
便在这时,程堰疾步匆匆行了进来,“大人,新接到府中传来的公文,明日一早,曹府判会亲自送新任的东山属属判和衙兵长到任,要咱们准备迎接。”
许易眉头一拧,“招李平来见我。”
随即,打发了钟无先下去,并叮嘱他,不要把弦绷得那么紧,尽可能地把可疑点记下即可。
钟无才去,程堰将李平领了进来,许易将曹府判和新任属判、衙兵长将至的消息告知,问他其中可有深意
李平悚然道,“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咱们这边刚出现愿力增长大幅降低的情况,府中便要来人。大人,来者不善啊,以往也不是没有属令因经营不善,一任不曾做满,便被调离的。而其中,愿力增长,是最重要的一个指标。若是曹府判以此发乱,怕是问题要麻烦了。”
许易微微颔首,让李平暂时不要巡城了,肩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