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疯狂转动,恐怖的水浪陡然旋转起来,恐怖的力道聚成,宛若无数柄水力锻锤同时发力。
不过十余息,漫天搅动的巨大涡旋散开,展鸿已不见了踪影。
却有不少修炼资源,飘荡在空中。
无须说,展鸿被恐怖旋转的水浪生生搅碎,星空戒爆开。
下一刻,许易收了法相,将展鸿的资源,尽数收入手来。
其余资源,他并不在意,只盯着那一大团愿珠,仔细一数,竟有高达四十七枚之多。
“莫非是一位正印军司马?”
许易暗暗咂舌,忍不住欢喜。
纵然心情激荡,他也没忘了正事,身形一展,朝着战场方向急掠而去。
才抵达战场附近,他便惊呆了,这场战斗惨烈得超乎想象。
满地残尸、断肢,血液浸透了土地,形成大片的血浆区域。
然而敌我双方,依旧阵型不散,奋力地冲杀。
许易瞄准方向,狂飙突进,轻而易举地突破到了第五曲所在的阵营。
“军侯,救命,军侯,救命啊……”
他才到达战场,满身血污的钟无扑了过来,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许易一抬眼,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断了一臂的程堰,大手一抓,便将程堰摄入掌中,几枚丹药打入程堰口中,本来进气多出气少的程堰,顿时有了生机。
“见过许军侯!”
李唐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军礼,道,“军侯缺位之际,按例,李某暂代指挥第五曲,军侯既回,某特来缴令。”
黄维朗声道,“李副军侯指挥第五曲,两次打退敌军的冲阵,功劳极大,不坠我第五曲之威,军侯当为李副军侯记功。”
两人一唱一和,心中实则郁闷得要死。
他二人分明早见了先前追杀许易的两名敌军的一境强者,已经回归,只是展鸿还不见踪影。
彼时,二人丝毫不担心。
毕竟去杀许易的,不止他们雇佣的展鸿,还有敌方的两名强者。
三名高阶强者合围,许易断断没有继续活下去的道理,说不定展鸿已经完成任务,取了人头离开了,等战争结束后,自会交付人头。
所以,李唐堂而皇之地接掌了第五曲的大权。
李唐率领第五曲两次迎敌方冲阵,都是让许易原来所在的第三什作为箭头,排在全曲最前。
以至于两次应敌,第三什兵士几乎全体阵亡,若非钟无老道,程堰也早没了性命。
即便如此,程堰已拼得奄奄一息,钟无也快支撑不住了。
此刻,再见许易,钟无才会激动得失态,简直跟饿极的婴孩见了娘亲一般。
钟无传音告诉了许易前因后果,许易轻轻拍掌道,“很好,李副军侯做得很好,既临战场,便当将生死置之度外。”
话至此处,声音陡然转冷,“现在,我命令,全曲集结,冲击敌阵右翼,本军侯亲自做箭头,李副军侯、黄军法吏附之,为全军破阵,另,重伤不能战者,由钟无组织退出战场,此令,即刻执行!”
“得令!”
钟无声如洪钟,当即点了两人,用残余的法力,托起包括程堰在内的重伤的十余人,便要撤退。
“慢!”
李唐高声道,“凡战,除死不可退,此乃多年的规矩,许军侯敢违呼?”
许易的铁杆第三什几乎被废,双方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既然连面子也没必要维系了,李唐自然不会放弃任何打击许易的机会。
而他也看明白了,许易要他和黄维一起做全曲的箭头,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军令三十六条,一百二十三则,何曾有重伤不能战者不能退的一条?许某既掌军,便只知军令,不知什么旁的规矩。”
许易寒声道,“钟无,你聋了么?”
“得令!”
钟无不再理会李唐,当即率领一众重伤员撤退。
临退之际,一众濒临死亡的伤兵,皆朝许易投去感激的目光。
“你!”
李唐气得发抖,怒道,“我要上告,我要上告!”
黄维亦瞠目道,“军侯如此逆上意而动,不惧诛呼?”
许易冷笑道,“要上告可以,战后,我陪李副军侯打这场官司。至于黄军法吏也好意思跟我说上意,请问此刻,你黄军法吏的上官是谁?”
许易当然知道李唐说的规矩,无非是军方希望失去战斗力的士兵战死。
其实,作为修士,即便受伤再重,只要不死,服用丹药都可轻易恢复。
但军方还是乐意重伤的士兵战死,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士兵战死了,就不必支付战后的报酬了。
另一个,按军令,战场上,凡是爆开的资源,不管敌我,都要收归军需。
如此一反一复,就是一大笔财富。
利益当前,军方首脑之心,自然也坚硬如铁。
其中利弊,普通兵卒,其实也心知肚明。
所以,才有大量的兵卒都是拼死一战,博取一枚愿珠后,立时离队而去。
尽管人人尽知,但不会有人将这些阴私,摆在桌面上,更不会堂而皇之地形成军令。
所以,许易才敢钻这个空子。
许易一言喝退李唐、黄维,便开始整军结阵。
李唐、黄维二人虽气得眼睛充血,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令行动。
谁让此刻正是战时,真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许易的话便是军令。
二人若敢不从,立时便能被许易找到由头,就地正法。
若是这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