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九将三枚元丹收了,笑道,“赵兄,数目怕是不对吧。”
赵乾奇道,“如何不对,当时可是说好了,按时间算,若是到十二个时辰,便按两枚结算,不足十二个时辰,便按一枚结算,其实真细论起来,用樊兄丹炉的时间,远远不到十二个时辰,如今樊兄得了三枚元丹,却不知是哪里不对。”
樊九道,“分成呢,赵兄你们炼出元丹,我这丹炉的作用不小吧,分成难道就不算了?天下没这个道理吧?”
樊九此言一出,共学社一干人全变了脸色。
赵乾声音转冷,“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樊兄一定是在跟赵某开玩笑,什么时候租用丹炉,要给分成费用了,这是哪家的规则,还请樊兄解惑。”
樊九作色道,“赵兄这样说话,摆明了是要强词夺理喽,试弟子中你们是第一个炼出元丹的,哪里有前例可言,但我丹炉的功劳,总不能叫你们生生给抹杀了。没炼出元丹还则罢了,炼出元丹,却不算我丹炉的功劳,走遍天下,这个道理怕是说不过去。”
樊九如此义正辞严,彻底将共学社的一帮人激怒了。
“姓樊的,我看你是掉进钱眼里了,满世界打听打听,有没有这个道理。”
“坐地起价,见利忘义,姓樊的你这租赁丹炉的生意,莫非是不想做了。”
“赵兄,和这等浑人废话什么,赶出去就是。”
“…………”
一众共学社的人马同声讨伐,樊九反倒不说话了,冷冷盯着众人。
赵乾挥挥手,压住众声,道,“樊兄,好,既然你开了金口,这个面子我们给你,你开个价,只要你摸着良心说话,赵某绝不让樊兄失望。”
于此同时,向众人传音道,“咱们炼出了元丹,传出去,震动必定非小,且樊九背后还立着正气社,此事宜压不宜鼓。”
赵乾的分析说服了众人,众人皆熄了鼓噪,死死盯着樊九。
樊九冷哼一声道,“十枚,再给十枚与我,樊某就不追究了。”
“好,十枚就十枚,咱们以后常来常往,少不得还要麻烦樊兄。”
赵乾一咬牙,答应下来。
众共学社社员亦无异议,虽叫樊九占了个大便宜,但这混蛋总算没狮子大开口。
当即,赵乾将十枚元丹,交给了樊九。
樊九才收了元丹,四五道身影朝这边射来。
远远看清来人,一众共学社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赵乾怒极,死死瞪着樊九道,“姓樊的,你好不要脸!”
来人正是正气社的几个核心人物,冲在最前面的那位正是正气社盟主杜川。
樊九笑道,“谁叫你们这些人一开始要与我嚷嚷了,没办法,消息透出去了,收不回来,我说了,我得了十枚元丹,不找你们麻烦,旁人找不找你们麻烦,我可管不着。”
“你他妈是要找死!”
共学社的洪飞脾气火爆,当即便要动手,却被孟伏死死拦住。
便听孟伏传音诸人道,“元丹的事一传出,就是块天大的肥肉,引来多少恶狗还不知道,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一切听赵兄吩咐,赵兄的为人,诸君还信不过么?”
共学社众人皆不言语,阴沉了脸,无人搭话。
便在这时,杜川一行五人已经到了近前,便见杜川远远抱拳道,“恭喜恭喜,恭喜诸位共学社同仁,炼出了元丹,乃是我一众试弟子中开天辟地的大事,来迟来迟,还请诸兄恕罪。”
杜川五短身材,面生横肉,嘴上说得热烈,面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透着股邪气。
赵乾抱拳道,“多谢诸位道兄,我等还有要事相商,诸位道兄美意,我等心领,改日,赵某必率诸位同仁,亲自登门致谢。”
杜川道,“我等既然来了,赵兄紧闭大门,非是待客之道吧。”
赵乾道,“实在是有要事,无暇会客,诸位道兄请回。”
杜川哈哈一笑,回看左右,“赵兄既不便,我等就不强行拜访了。那杜某换一种身份与赵兄说话,惊闻我正气社社员樊九,与诸位共学社社员,合股炼丹,如今丹成,诸位共学社社员,却要平白占了樊九的那份好处去。杜某身为正气社盟主,社中成员受了如此委屈,杜某若不前来问个究竟,岂不让我正气社列位同仁寒心?恐怕我正气社分崩离析之日不远。”
杜川话落,他身旁的紫面大汉喊道,“杜兄,和他费什么话,他若不肯开禁,定是心中有鬼,我等强攻便是,我们占着道理,只怕事情闹不大!”
“谁占理,占什么理啊,老远便听这边动静不小,哈哈,原来是杜兄。”
又有四人自南边腾来,当先的英俊青年朗声说道,隔着数百丈,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见得来人,杜川面色一沉,共学社等人脸上皆露出欢喜之色。
许易传音询问孟伏,孟伏传音道,“来的是真要社的人,领头的青年是真要社的老大董庆可,真要社是试弟子中排名前十的大社,正气社的实力根本比不过真要社,我们和真要社的关系不错,平素来往颇多。定然是赵兄见势头不对,悄悄传讯叫来了董庆可。这下好了,董庆可来了,就不怕杜川嚣张了。”
许易却没孟伏那么乐观,共学社现在的情况,就好似持金过闹市的婴孩,被谁惦记都正常。
请来一头虎,驱赶一头狼,哪里会有好结果。
他认为赵乾最大的疏忽,便是不该带樊九进来,可转念一想,除非共学社交得起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