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光明淡然一笑,“漫说是炮灰,纵是囚徒,慕某也只能认了。”
说罢,沉沉叹息一声,指着许易道,“我不比你,你小子是天生的修士,命定的造化,点元于我,乃是仙途绝径,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唯有全力以赴。”
话至此处,又有几分高兴,“原本,我以为连作囚徒的机会都没了,没想到你小子又为我保留了希望。得此一枚黑源珠,便算我欠你个天大人情。”
许易摆摆手,“说这些,就远了,慕兄既入仙门,那混乱星海怎么办?”
慕光明道,“我早已安排妥帖,再说,混乱星海的秩序自有长老会维持,而星海的安危根本,并非来自慕某,而是来自暴乱之渊,慕某纵离开,星海也必无碍。好了,时间不多了,我紧赶着去交宝,免得连这最后的机会也溜走了,便不陪你多聊了。老慕我只盼着有朝一日再见你时,别喊师叔祖就好。”
说罢,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才移开两步,猛地想起一事,“有个消息,你兴许感兴趣,三日后,圣辉城中,有场级别极高的拍会,到场的都是有数大人物,旁人想要进入,献一枚黑源珠上拍即可。你小子福泽深厚,此次入天神殿所获必定极丰,这等层次的拍会,异宝迭出,如此机缘,千万别错过。”
言罢,径自去了。
许易心道,这确是个好消息。
他如今须弥戒中,除了天神殿猎取的诸多宝物,余物皆空,急需大量补充。
事不宜迟,圣辉城远在数百万里,即便乘坐传送阵,也需要些时间,许易决定立时启程。
岂料,才跨出经营密室的商会大门,一名阴鸷的白面青年阔步朝他行来,阴冷的眼神直直盯着他。
许易暗道,“倒是省了老子工夫了。”当下,冲那白面青年指了指商会大门,再度折身进入。
才进一间密室,许易道,“老鬼,这天大的事,鸭子没来?”
来人正是老鬼,在许易入天神殿之行前,老鬼特地秉承瑞鸭旨意,前来见过许易,达成了一笔交易。
此刻再来,其目的不问可知。
白面青年冷声道,“我再说一遍,你若敢当我面辱大德威少,老夫便拼死,也要与你一战。”
“罢了罢了,算我失言,大德威少何在?”
许易看明白了,老鬼完全是中了鸭子的毒,简直对鸭子生了信仰崇拜,和老鬼在如何称呼鸭子的事上较真,必定没完没了。
白面青年哼道,“在此面见我大德威少吧。”
话音方落,白面青年掌中多出一枚传讯球来,随即拍开禁制,不多时,传来瑞鸭久违的声音,“许易你速与我说说,取那宝贝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得会出现如此天大的变故。”
“放心,你不必对我耍什么心眼,本少已清楚这宝贝彻底与本少无缘了,我不想知道别的,就想知道这其中到底生了什么变化。”
瑞鸭战力低微,能纵横天下,唯一倚仗的就是这盖世神算。
依靠这神算奇术,她总能料敌机先,处处占尽上风。
彼时,天神殿开禁在即,瑞鸭不可避免地将主意打到这天神殿上去、
为此,他甚至不惜,耗费本命精元,动用无双妙算,推演出了一桩天大奇缘,而且算准了取保宝之法,以及测准了取保之事,须应在许易身上。
故而,才有了前方白面青年来寻许易,求以交易。
可是瑞鸭万万没想到,课算好了的天机,生生出了纰漏,这在他妙算生涯中从未曾见。
为此,他不惜再度耗费珍贵的本命精元加以推演。
然而,推演的结果越发诡异离奇,不管他如何推算,都无法推演到这异变背后的丁点信息。
如此诡异结果,让瑞鸭寝食难安。
他不信是自己的课算出了问题,必定是天机有变,可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他必须弄清楚。
许易万没想到素来爱宝如命的瑞鸭,竟如此轻飘飘地将这难以估量的至宝葫芦,舍给了自己。
心怀一畅,当即如实告知,只隐藏了了尘的出现,而是假说那天魔玉璧中,有一段没有智慧的影像。
取宝之法,便是自那影像中得来。
许易之所以隐藏了尘,是因为了尘投入到了他记忆长河,消弭无踪。
他不愿将这可能的致变因子,和自己联系起来,说穿了,还是忌惮瑞鸭的神算之术窥测。
传讯珠那头的瑞鸭沉默半晌方道,“若是如此,倒说得通了,不知岁月的玉璧,竟还能留存影像至今,其主人必是惊世之人,能扰乱天机,也不为奇。”
瑞鸭虽有神算,但绝非常人以为的无所不知。
至少一点,对于自己的来历,对于那三枚灵异非常的古金钱币,瑞鸭便不知晓其来何处?
他也不是没推演过,就好似医不自医一般,神算之术也无法自用。
此次天神殿中的奇宝,瑞鸭之所以万分上心,只因他推演之时,从茫茫天机之中,生出了一缕明悟。
似乎这天神殿中的奇宝,和自己大有关联。
待天神殿崩碎,瑞鸭立时再度推演,却惊恐地发现,天生预警,他竟有灾衰之象,根源竟还起自那奇宝。
瑞鸭惊恐万端,哪里还敢惦记那奇宝。
此刻,听许易陈述究竟,他彻底死心了,听许易的取宝之法,分明就是走得神魂浸染的路子。
如此一来,那奇宝他纵使得来,也自无用。
许易道,“想来也是,传闻那葫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