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才回到公房,便被赵星,周瑞围住,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花了半柱香的工夫,才将事件的首尾交待清楚。
“都落实了?”
许易问道,心中着实有些惊叹这二人的办事效率。
“办妥了,办妥了,不过是您的老招数,如今,咱掌纪司谁不是用的溜熟。再者说,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何况,那帮家伙谁屁股底下不沾屎,一查就是一串。”
赵星哈哈笑道。
周瑞面带凝重,“大人,查案底不难,难的是抓人,何况一次抓这么些人,冯家和赵家也就罢了,已是死马,姜家和宫家,恐怕有些难缠,还有那风家,树大根深,一时间同时对这么多人动手,只怕反弹力度不小。”
许易道,“反不反弹的,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剩下的事,我来办,你们负责把案子坐实就是。”
许易的这番动作,正是要对风家为首的反许联盟下手。
这几家联合起来,由风三长老出面,买通绝顶高手,要他许某人的脑袋。
以许易睚眦必报的脾性,怎么可能放过,自幽暗禁地回归的这一段时间,他虽一直在忙碌,但这件事却没落下,第一时间就吩咐赵星,周瑞着手经办。
套路也简单,照猫画虎,还是从几大家族的边角料下手,顺藤摸瓜。
招是老招,但胜在好用。
实在是淮西的吏治废弛的太久了,各大家族,势力,行事肆意,无所忌惮,轻轻一抓,便是成把的小辫子。
这会儿,赵星,周瑞召唤他,正是要告知他,抓拿小辫子的工作,已全部整顿完毕。
当下,许易立即,点齐兵马,杀奔而出。
辛丑日,午时一刻,许易带领第一科辖下的五十甲士,奔入风家总堂,当堂捕拿风家家主风晚唐。
风晚唐受制,许易以话激风家小辈,大战一触即发,五十甲士,当庭战死十余,余众奔逃,许易亦负伤遁走。
消息传开,掌纪司自韩学道以下,无不震怒,大案就此拉开序幕。
风家合族,逃亡混乱星海的途中,被三千虎牙卫围捕,大战爆发,风家合族战死大半,余众尽被拿捕,下幽狱论死。
一手掀起风家大案的许易,犹不停手,连续率甲士,捉拿姜、赵,宫,冯四家首脑。
有风家榜样在前,在无一人敢稍有反抗,尽数被许易捕入掌纪司,按律严办,自此,四家越发衰微,却犹自胆战心惊不绝。
四家皆暗中四下游走,不求搭救家主,只求向许易输成,寻求谅解。
连续近十日坐镇第一科,办下数件大案,饶是以许易的精力,也有些心神俱疲。
这日,他正在公房中休息,传讯珠有了动静儿,催开传讯珠,却是韩学道的声音。
半个时辰后,许易见到了韩学道,依旧是那间明厅,窗外的赤血梅依旧灿烂。
不同的是,明厅内多了一人,四十五六年纪,锦袍紫须,一身青色官袍绣着两粒明星,自打许易进门,双目便始终凝在许易身上。
许易才跨进明厅,冲韩学道行了官礼,韩学道竟起身迎来,大笑着寒暄,热络得不像话。
“这位是夏长老麾下的掌院院使胡院使,胡院使年岁虽轻,但资历极老,韩某人当年入淮西为吏时,胡院使已经是府中大吏了。如今又得蒙夏长老慧眼,选在长老院听用,乃是夏长老的第一心腹之人,许易啊,你可要好生亲近亲近。”
韩学道指着紫须中年,笑如春风。
“见过胡院使。”
许易抱拳说道,心中映照出韩学道的笑脸,隐隐闪现出不妙的感觉。
胡院使慵懒地摆摆手,“罢了,何必多礼,真有些出人意料。”
“哦,不知哪里出人意料?”
许易微笑问道。
胡院使冷道,“传言都说许大人尖刻狠辣,未料还有如此守规矩的一面。”
许易依旧微笑,“传言谬矣,许某向来守规矩。”
胡院使冷笑一声,“许大人守规矩?真是近来本官听到的最有趣的笑话了。”
许易冲韩学道抱拳道,“韩司座,这位胡院使的神智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韩学道眉头骤拢,正待出言,胡院使拍案而起,“大胆许易,你敢凌辱上官!”
许易冷道,“果然是神智不正常,一而再地胡言乱语起来,韩司座,若是无事,许某还有公务,告辞。”
胡院使身形一晃,拦住许易去路,“想走?由不得你!”
“你要阻拦本官?”
许易眼角骤冷
胡院使紫须清扬,“见得本大人,哪有你称本官的资格,果然猖狂,这次落入本大人手中,非要磨平你的棱角不可。”
胡院使话音方落,许易身形一闪,到得近前,一巴掌抽来,正中胡院使面颊。
他如今的力道,非同小可,含恨而发,便是一块硬铁,也打得融化了,胡院使挨了他这一巴掌,好似被雷劈了一般,身如闪电,撞在门板上,两片厚实的阔木大门,被砸得飞了出去。
胡院使哼也没哼一声,面目全非地躺在地上,鲜血四溢。
“许易!你放肆!”
韩学道暴跳如雷,愤恨欲狂,如此惊变,让他措手不及。
“韩大人,一个官混子,何必在意,就凭你我的交情,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官混子。”
许易面带微笑,心中冷然。
本来,他还带着疑惑,韩学道今次喊自己来到底是为什么,一听姓胡的露出的话缝,他就明白了,他这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