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这里杀了你。”
“冯月清!”杜亮滕然而起:“都是贪官,你装特么什么清廉,当我事软柿子?这里既不是太原府,也不是京师,这是我的一亩三分地儿!”
说完,杜亮冲门外一喊:“来呀!”
门外进来几个衙役,杜亮眼神是真亮了,要对钦差动手。可冯月清却嗤嗤的笑起来,手捧着茶杯:“不错,想不到这些年,你的本事不见长,胆子倒是大多了。连我都要动,不过我提醒你,一旦你的人对我对手,你可就万劫不复了。”
“吓唬谁呢?大不了一起死,我先拉个垫背的!”
跟着,门外又进来几个人,都是冯月清带来的侍卫,他们是天策卫的人,武功个个gāo qiáng。当即就下了这群衙役的刀,不费吹灰之力。
“怎么样?还继续下去么?”
杜亮脑门子上全是汗珠:“冯兄,你是把我往那死路上逼啊。”
“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我告诉你,当今皇上差贪污那是一查一个准,要是轮到你,恐怕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我是来救你。可你呢?还浑然不知。”
“你?救我?”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大人,我们查了库房,银子还不足二百万两。另外,杜亮的家中还有五十万两的银子,都是官银。”
杜亮拍案而起:“冯月清,我好歹也是封疆大吏,你有什么资格搜查我家!除了皇上,没人可以对我这样!”
冯月清冲侍卫一努嘴,侍卫打开包袱,取出圣旨,读起来:“朕特赐户部尚书冯月清生杀大权,代天巡狩,所到之处,如朕亲临。若有抗命者,可先斩后奏。”
很明显,连人头都能砍了,别说区区的一个搜查,就是抄家也是一句话的事。
杜亮紧闭双目,瘫坐在地上。
冯月清让其他人都先下去,单独跟他说:“杜亮,咱们是一榜同年,我最了解你。你升迁的过快了,你在朝中没靠山,还得罪过不少高官,怎么可能就坐到这个位置上来。其中一定有原因,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杜亮惨淡而笑:“我不能说的。”
“为什么?”
“不说,我顶多是抄家问斩,可要是说了,我的家人性命都保不住。”杜亮现在却笑的坦然了:“冯兄,你以为朝廷上下,只有我一个人贪心么?我不贪心,这四百万两银子,我只花了三万两。”
话里透出的玄机可是不一般。
冯月清很有兴趣听下去:“知道你能说真话,我会帮你的。我开金矿赚的钱,何止是四百万两,那四千万两也不止。皇上没有杀我,还逶迤重用,这说明什么?这不是皇上的宽厚,而是他懂得权衡利弊,这不正是你我应该效命的人么?杜兄,到底这批银子去了什么地方,还有,你的巡抚是怎么来的。”
在宫中的时候,冯月清就查过档案,关于杜亮升任陕西巡抚的事,可怪就怪在这里了,当年提鞋他的官员不知道是谁,那一期的档案卷宗也消失,像是被人取走了,也许是焚毁了。
杜亮不愿意说,他从身上取出一瓶毒药,没等冯月清反应过来,猛的就喝了下去。这毒药见血封喉,对没有武功的人来说,几秒钟就能丧命。
想救人,但已经来不及了,冯月清轻轻叹息:“杜兄啊杜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案子办的不利索,不过冯月清对这件事起了更深的怀疑,也只有回京去,跟田浩丰好好商量一下,毕竟田大人的脑子很聪明。
虽然无功,但也带回了二百万两银子,剩下的几十万两,冯月清卖了个人情,私自交给杜亮的家人了,他觉得是自己逼死老朋友的。
田浩丰在吏部衙门里和人谈事,就看到冯月清过来:“哟!是冯大人,快请坐。来人——上茶。”
倒了一杯茶,田浩丰让其他人下去:“怎么?冯大人刚回京就来看我?”
“我还没去见过皇上呢。”
“啧,你这不是害我么,皇上跟我,你应该先去见皇上。”田浩丰看到他脸色不好:“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听说你去查陕西巡抚的事,怎么事情没办成功?”
冯月清拿出银票:“这是二百万两银子。”
看过银票,田浩丰很是不解:“这不结了嘛,二百万两银子都追回来了,你难道还想追回那完整的四百万两?怎么可能,杜亮又不是不花钱,你也不能去百姓身上压榨啊。”
“他死了。”
“死了?你杀的?”
冯月清苦笑:“你觉得可能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一榜同年的兄弟,我会杀了他?他是zì shā的。”
田浩丰放下银票:“那不对吧,杜亮这个人我虽然没见过,可就他一心想要往上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求死呢,只要能活,哪怕是发配边疆,那也在所不惜啊。冯兄,这人……不会是你私自处决的吧?”
“田大人高看我了。”冯月清将细节的事,与其攀谈,聊了半个时辰。
案子的背后还有案子,如果单纯是为银子,事情倒还好办了,关系是贪官宁愿死,也不想扯出更多的事情来,省去狗咬狗的麻烦。那么,这件事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可怕的秘密。
冯月清说:“我让一点红留下了,他会武功,不容易被发现。我在等他的信,没有结果,我是不好见皇上的,就是见了也无话可说。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一下,你主意多,帮我想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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