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禄皱着眉头:“温公,你这是明摆着跟我过不去了。”
“岂敢,这是皇上的旨意,难道杂家说的还不够清楚?有什么话,你自己去跟皇上解释吧,杂家也不好做。”
许卫风大喊大叫:“爹!快来救我啊!爹!我不要被他们抓走!东厂的人都是恶鬼!我不去!!”
人被带到东厂看押人犯的审讯室,温公站着,命人将许卫风kǔn bǎng在柱子上。
这货还很嚣张的呐喊:“温尚!你敢对本公子用刑?!我爹是当朝一品!内阁大学士!他还是军机处的……”
“闭嘴!”温公眼睛毒辣:“猴崽子,到了这儿,可容不得你胡言乱语。就是王公贵戚来了,也得掉层皮。你也别埋怨我,皇上的旨意,杂家不能不听。来呀!”
“在!!!”
“许三公子身上有点不舒服,你们好好伺候着。”
老虎凳当然是第一个上了,这脚面抬起来,硬是拉人的韧带,虽然死不了,可能疼的你不想活。许卫风好歹练过点武功,还能支撑的住。
被上刑,他还能破口大骂:“gǒu rì de温尚!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杂种!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都敢动!我叫你不得好死!”
旁边的锦衣卫对温尚说:“温公,他好歹是许阁老的公子,这样做会不会出事?”
温公对着戒指哈了一口:“怕什么?有皇上给撑着呢,天踏不下来。继续用刑,杀杀他的威风,杂家还没见过到这儿来的人,还能这样张狂的。”
门口有人禀报:“温公,皇上驾到。”
温尚瞬间起立,在门口迎着:“奴才温尚,叩见皇上。皇上,您是千金之体,怎么来到这腌臜之地了。”
“我来看看。”李天行进门入座:“不错嘛,你都开始用刑了。”
“他……他太嚣张了,奴才不得已才用刑。”
李天行问许卫风:“告诉我,冯月清是不是你打伤的?”
许卫风脸色苍白:“回皇上的话,小人从未伤害过冯月清,这是污蔑,是嫁祸。”
“哦?可我听说冯月清出事的当晚,你从那条街上路过。那是官员出宫的道,你非官非职的,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许卫风矢口否认:“没有,我没去过。”
温尚窃笑道:“小子,你不用狡辩了,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当晚就在冯大人从宫中出来往家的那条路上,一共出现过四十三个人,只有五个人会武功,而这五个人里,唯独你学过少林拳脚,不是你难道是老天爷做的?”
李天行不喜欢这种审问方式:“既然案情那么清楚了,还不肯招供,实在是太可恶了。温尚,这个许公子我就交给你了,你用刑也好,逼问也好,只要不出人命,随你怎么做。”
温公点头:“皇上请放心,奴才有一百零八招的手段,保管让他全吐出来。”
以为这个公子有多能抗呢,李天行前脚刚回宫,后脚就有人来报信,说是许卫风已经招供了,只是这件事许国禄并不知晓。这一点,李天行也想到了,虽然许国禄跟冯月清不对付,可他把面子和礼节还是看的很重的,不会干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
既然有了这一层,许卫风作为生员的资格也没有了。
当夜,温公去许国禄家宣读圣旨:“皇上有旨,许国禄接旨。”
许国禄在跪下的同时,还不忘问道:“温公,小儿到底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温公并不理他,知道他早已失宠,一品的官职也是个空壳:“许国禄听好了,许氏卫风谋害户部尚书冯月清,除去生员资格,十年内不得参与朝廷选材,钦此。”
许国禄闭着眼睛,老半天才睁开,接过圣旨,看见温公不屑一顾的走了。皇上只剥夺了他十年,而不是终身,这已经很慷慨了。一个时辰以后,许卫风被锦衣卫给抬了回来,全身都有伤痕,还有烙铁的痕迹。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咽不下这口气。”
许国禄面无表情:“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爹,你在说什么啊?”
“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谋害过冯月清?!”
许卫风吓了一跳:“爹,这王八蛋不是您最痛恨的吗?儿子只是出手帮您教训他一下,有何不可。”
“你个畜生!”许国禄一巴掌甩了过去:“老夫一辈子的名声,都要坏在你的手里。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谁料,当儿子的还反口:“还我是畜生,我要是畜生,那您是什么?是老畜生。”
“你……”
“你还别这样瞪着我,谁不知道冯月清做那些事是替国家谋利啊,可你又做了什么,一会儿祖制,一会儿祖宗的,只会数黑论黄。还有,你在上书房跟明妃的事,早就传的整个京师都知道了,你还标榜说什么名声,还我坏了你的名声,你早就臭名远扬了。外面人都说你睡了大行皇帝的女人,老不要脸!”
许国禄没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
管家见了可胆战心惊:“快!快去找大夫!三公子啊,你这张嘴啊……唉!!”
被自己亲儿子活活给气死的,许国禄也不是第一人,但他的生后事,却是祸根的开始。大儿子远在西北带兵,知道老子出了事,不请旨就赶回来了,老二在大理寺任职,当夜就匆忙赶回。
老三许卫风跪在地上,苦的很像个孝子。
“老三,你别光哭啊,你倒是说话啊!爹到底怎么死的?”
管家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