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总一瞧,立即下跪“奴才赵五,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显然,这是皇帝腰牌。其他人一听,脑子转不动了,皇帝会来这个地方?
星冉用脚抬起赵五的下巴“你行啊,你可真行。堂堂的千总,居然替别人当起家奴来了,还要替他杀人。”
许明堂还不服气“什么皇上?装装样子吧,皇上怎么可能来妓院!赵老五,你是吃多了药还是怎么的,别人拿个假腰牌出来,你也当真。我还说我我是玉皇大帝呢,那我就是了?!蠢货!”
赵五拿过腰牌,看了又看“不错,是真的。四年前,我随广东的阿克墩将军进京,亲眼见过这个腰牌,绝不会有假。二爷,你快跪下吧,这要是触怒了天颜,咱们就没命了。”
“天颜?天颜在什么地方?”
星冉让开道路“他就是李天行,当今的皇上。”
这个消息,被人快马传到开封府尹,此刻,开封府的老爷许庆年还在大堂上审案,讹了别人几百两银子。
外面的差役跌跌撞撞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
“喊什么喊?有事说事,这天踏不下来。”
“回老爷的话,少爷在会春楼被人给打了。”
许庆年腾然起身“什么人那么大胆,敢打我的儿子!备轿,喊上赵五,我要去杀鸡儆猴。”
“别啊。”差役跪着拉住他“老爷,是皇上来了。”
许庆年有些惊魂未定“什么什么?你说什么?皇帝来了?还特么有这种邪乎事儿?”
一番解释之后,许庆年也不敢去了,呆坐在门口,半天都没反应。
师爷在后面提点他“老爷,既然是皇上来,那咱们肯定要接驾啊。”
“接?接驾?我特么敢去接驾么我,这个二愣子,混蛋!畜生!我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要害死我,皇上知道我制家不严,肯定要罢了我的官。”许庆年事哭笑不得。
师爷说“老爷,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乱啊。二少爷的事是小事,要是开封那些事情都抖搂出来,可就不是罢官了,是要杀头的。”
“对,你说的很对。”许庆年命令道“你马上去做好账本,给各界的商户都打个招呼,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你给我告诉他们,一旦老子我出了问题,那他们也别想好过。这些事就交给你来办,我得去会春楼。”
会春楼内,李天行和星冉坐着,赵五和许明堂跪着。
“不服气吧?”李天行问道。
许明堂摇头“没有没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万岁爷,求万岁爷看在我爹勤勤恳恳、为国为民的份上,就饶了小人这一回。”
星冉打断他“你打住吧,勤恳?为国为民?听着好像你爹是个正直的好官啊,那怎么我们一路过来,都是老百姓骂他的话呢?说什么许庆年是个大贪官。”
李天行都不想和许明堂说话,这样的恶霸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只对赵五说“你这个千总是当到头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你辞了这份差事吧,我也不罚你去充军了。”
“奴才遵旨,谢主隆恩。”
忽然间,许庆年来了,姗姗来迟,匆匆下跪“臣开封府尹许庆年,叩请皇上圣安!”
“你就是许庆年?”
“臣是许庆年。”
李天行说“你有个好儿子啊,我真羡慕你。”
许庆年已经打算丢卒保车了“启禀皇上,臣这个儿子不成器,在外面胡作非为,臣多次劝导,他却不知道悔改。”
“那按照本朝的律法,他该当何罪呢?”
“发配充军。”
许明堂没想到自己的爹会这么说“老爷子,你是糊涂了啊。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这么对待我!发配我!”
“闭嘴!你这个畜生,冲撞了天威,皇上如此宽恕,你应该烧高香了。”
许明堂也豁出去了“老爷子,那你要这么对待我,就别怪我不讲什么父子情面了。皇上,那我也说说吧,这年前,我爹中饱私囊,吞了朝廷不少的钱,还养了四五个婆娘,不信你去我们家库房看看,那里面可都是银子。”
许庆年已经让师爷去处理这些事了,他知道这个儿子很难保得住,但皇帝没有真凭实据,光靠说辞也没法定自己的罪。
“许庆年,是这样么?”李天行问。
许庆年说“臣不做任何辩解,如果皇上相信臣是个清官,臣什么也不用说。如果皇上相信臣是个贪官,只需要去臣的库中查看一二就知道。”
好手段,肯定有所举动了。李天行也不打算撬开这个口子“许府尹,你儿子也太嚣张了,不但气势厉害,还要杀人。幸好我是个皇帝,如果我只是个老百姓,岂不是就被他杀了么?”
许庆年却说“非也,如果只是个老百姓,也不会来会春楼,更不会跟别人抢姑娘。”
这话说拿来堵李天行的嘴的,到底是个知府,说话还是有点水平。
李天行翻看过他的账目,样样都滴水不漏。大头的钱都花在修造河堤上,工人的出纳就是一笔糊涂账,没人看的清楚,更没人说的清楚。历年下来,近二百万两银子,就这么挥霍没了。可河堤上却是没什么动静。
李天行说“许知府,你懂得修河堤么?”
“臣只是略懂。”许庆年说“这些年,洪水不断,臣为了国家和民生计,不得不开修河堤,但还是没能挡住洪水的灾害。洪水冲垮了不少农田,我们每年还要向朝廷上交赋税银两,不得已,臣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