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步棋,李天行就知道自己走错了。
可要让他再去求那个什么孙士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拉不下这张脸。别说现在是皇帝,哪怕就是个江湖人士,也犯不着给对方天大的面子。
扬州知府的第一炮打的不错,晚上,叫来了一些买官的人:“你们都给本府听好了,不管谁问起来,都说你们就是衙门的差人。”
一人笑嘻嘻的给他倒酒:“那是那是,知府大人尽管放心,这点道理,我们还是知道的。有您在,我们肯定没事。”
“也不能太大意了,我以为这个皇帝有多厉害呢,一来就大打出手,他根本不懂查案,连账本都不看。有这样的人在,大家以后发财的日子还多着呢。”
“那是那是,还望知府大人多多提携才是啊。”
“来来来,我们一起敬知府大人一杯。”
一边吃的很热闹,李天行这边确很冷漠,点了一桌的菜,都吃不下。
星冉最先打破沉寂:“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的锋芒露的太早了,咱们得调整一下路线。这些人都防着咱们。”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不查了?”
“谁说不查,好不容易来了,当然要查。”星冉这个鬼灵精,她的脑子比皓月和幽明都聪明:“咱们可以杀他葛回马枪,先离开扬州,让扬州知府派人护送,等咱们出了扬州,再迂回过来。他们不是卖了那么多官么?咱们也买官。”
紫翼蝠摇头:“不行不行,人家都认识咱们了,这招不管用。”
李天行最懂星冉的心思:“我知道了,易容术。咱们可都是江湖中人混出来的,该混还得会混,谁能想到皇帝去易容查案,就是写在戏文里都很假。”
说干就干,次日大早,李天行去了扬州府衙,找到知府,说要回京去,让他备车。知府巴不得呢,屁颠屁颠的给叫了马车,亲自护送李天行四人到了扬州边界口子,目送他们离开。
“老爷,这下可放心了吧。”师爷说。
扬州知府摸着胡须,十分自信:“到底还是锦衣玉食的皇帝,搂几个妃子还行,跑出来查案?哼哼,他可不是这块料啊。师爷,马上给总督大人报信,就说皇上已经离开扬州,直奔京师而去,咱们该做的生意可以放开手脚了。”
“是不是要慢一些?”
“慢什么?老爷我一天损失多少银子你知道不知道?奶奶的,还让我修什么行宫,这皇上根本就不住行宫。”知府一琢磨:“行宫的修缮就停了吧,银子也都要回来。”
“老爷,银子已经给了工头了,这要回来……是不是太——”
知府厉声打断他:“你懂个屁!活没干成,还要钱?那老子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让大家把生意都坐起来,我特么买个月还要给上面交银子,你当我这个知府是好做的啊。快去办吧。”
“小人知道,这就去办。”
李天行几人等了两天,之前就是太性急了,现在要磨磨性子,要办案也不急于这一时,何况亏空已经留了好几年了。
扬州知府的书信到了总督府上,总督老谋深算,怎么也不相信这件事会马上平地,皇帝老子刚来就要走,让人捉摸不透。他觉得很怪异:“马上回去,给我告诉你们那个狗屁知府,就说我说的,一切生意都停止,行宫的修缮不能停。要是敢不听,本督先摘了他的顶子!快去!”
送信的人说:“回总督大人的话,我们老爷说,一天就要损失几万两银子,他还得给您和巡抚大人上交……”
“怎么?跟我算账来了?你回去告诉你们老爷,要是皇上查出了什么,别说一天几万两,就是一天几十两他都别想捞着了!马上去!不去我先打你三十军棍!”
这么一来一回就是三天的时间,赵知府没有总督想的那么多,他气的跺脚:“这个王八蛋,这个老王八蛋!要不是当初他举荐我做了这个知府,我先卖了他!什么难题都让老子在前面顶着,一天那么白花花的银子,眼看就要付之东流了。”
师爷合上扇子:“总督大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还是小心为上。老爷,我们不是还有卖出去的那些官么?”
“那些人能赚几个钱,盐道上的油水最大,这几天少出了两批货,那就是八十多万两银子,这些钱我跟谁去要?”知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该听总督的:“你马上去,给我把盐道衙门的几个人叫来,我不能再等了。还有,城门官也给我找来。”
这知府、盐道衙门的人,加上城门官和当地的总兵,总有十三个人,聚集在一起坐着。他们都知道,只要是聚集在一起,就肯定是商量赚钱的事,可他们也有点担心,毕竟皇上才刚刚走,这样大动干戈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诸位,皇上走了,大家这几天做的非常好,没有给我赵某人掣肘。所以嘛,本府决定,从明天开始走货,关卡的赋税也回到原来的样子。”
这些人里,也不尽然都是傻瓜,盐道的人说:“赵大人,不知总督大人那边有什么消息?”
“总督?他现在恐怕还搂着婊子在睡觉呢,他哪里知道咱们这儿的情况。既想赚钱,又想不干活还不担责任,天底下哪儿有等好事。他等的起,咱们可等不起。”赵知府提起酒杯:“各位,既然扬州还是赵某人做主,那你们就不要再犹豫了,大家辛辛苦苦在一起那么多年,也不怕了这一时,过了这个旺季,不出货丢了买主,损失的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