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天行临时改变主意,马上出发去龙虎山,不等休息了。队伍浩浩荡荡离开天师府,上了江边的船。天气雷声轰轰的,又是快要下雨的节奏。李天行站在船头,俯瞰江面,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就是隐隐的,是练武之人的一种直觉。
杀无痕来到船头:“大人,你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是为了去龙虎山的事么?这可不像你一派的作风啊。”
“无痕,你也是杀手出身,有没有觉得,这江面上透出的一股杀气?”李天行朝江面努嘴,双目炯炯有神。
杀无痕没感觉的出来,他的功力和李天行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李天行问道。
杀无痕浅笑:“大人,你还真关心她啊。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想对她做什么,去偷看她洗澡。”
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李天行一脸懵逼:“什么叫偷看?”
“不不不。”杀无痕赶忙搪塞:“我说错话了,是明着看,明着看,呵呵。”
有些事是越描越黑,李天行都无语了:“无痕,你怎么变得这么鸡婆了。”
江面上,很远的地方,升起一层类似瘴气的东西,烟雾袅袅。
杀无痕虽然功力不高,但还不是瞎子,见到突然出现的雾气,也有紧张:“大人!那雾气——凭空而起,有敌人!”
屁话,这早就看清楚了,还用得着你来说。
那个方向就是去龙虎山的方向,李天行担忧的事情来了:“无痕,让船加速前进,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想不开,敢来截天策卫的龙头船。”
船只往前开去,但远处的船怎么也无法接近,好像有意避开自己,但又不肯离开这个视野。
“不会是鬼船吧?”一名天策卫说。
杀无痕怒斥道:“谁在这里大言不惭,胡言乱语!身为天策卫,竟然相信这些东西。”
然而,就在说话的当口,江面上一艘木筏快速而来,只有一个人,身穿斗笠,用一根木杆划着,速度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这是用内力让船行走,这是五湖帮的招数。五湖帮怎么到了这条江里来了。
杀无痕挡在前面,剑朝前一伸:“何人?!”
那撑着木筏的男子跳上龙头船的夹板,双手抱拳:“敢问各位大人何往?”
“大胆!”杀无痕怒气冲天:“你是何人,胆敢拦住天策卫的去处,我等是奉了朝廷之命前去办事!”
男子点头,再次抱拳,他一脚站在船头,任凭江波荡漾也没有腰坠的感觉:“原来是天策卫,恕小人眼拙了。不过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条江已经归我们五湖帮管辖了。所谓此路是我开,想要走此路,留下买路柴。”
“放肆!”
杀无痕举剑就刺,不想自己的船上功夫跟对方不能比,完全刺不中那人。
对方飞出斗笠,杀无痕正要斩断,斗笠又划了一大圈,飞回到此人的手中,带上头上:“杀手无痕,果然名不虚传,厉害厉害。”
这根本就是一种羞辱!
杀无痕是完全怒了:“行行行,我让你名不虚传!看剑!”
剑气过处,寒光凌厉,但对方只用两只手就夹住了杀无痕的剑锋:“大人,你的火气太大了,我只是过来收点路费而已。”
杀无痕挣扎了两下,这人力道太大,手指的力量比用内力催动的剑锋还猛。
李天行看在眼里:“无痕,退下。”
带斗笠之人一松手,杀无痕就踉跄后坠。
“功夫不错,五湖帮威震四海,我也是很荣幸能看到你。”李天行握着刀柄:“但你别考验我的耐性,自打我加入天策卫以来,就没见过有人敢打劫天策卫的。说句玩笑话,你这等于是造反了。”
“不敢,大人言重了。”这人面带微笑,双手施礼:“想必这位就是天策卫的大统领李天行了。我们五湖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区区草莽,我们都一视同仁。想来你也是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就算是王爷过水路,也得交钱。难道大人没听说过,陆有丐帮,水有草莽么?这草莽说的就是我们五湖帮。”
杀无痕断喝道:“狗屁!丐帮能收买路钱?你们这点人,也敢和丐帮平起平坐?你也配!”
对方耸耸眉毛:“规矩如此,不是我一个人定的。况且在下听说朝廷这次押送一批银两去天师府,那么多钱,天师府也消受不了,大人海量,随便赏赐个几千两银子我们就不胜感激了。”
说了半天,原来是为这个来的。
李天行问道:“这批银子是朝廷的机密,只有少数门派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点无可奉告。”男子回答。
李天行的手已经拔出斩风刀:“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就让你后悔生下来。”
那人也不退让,反而跳上了船顶的帐篷:“大人,某家愿意一试。”
“好啊,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单打独斗,按照江湖规矩,谁赢了听谁的,我让你先出手。”李天行自信满满。
只见对方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的银光,抖动之后,成了笔直的剑:“五湖帮水鬼葛千义请大统领赐教。”
说罢,葛千义飞身而来,举剑转动,环形飞来的攻势,速度超快。
李天行早已运动赤炎真气,那人剑气飞来时,已经被运气阻挡在外,成了悬空的姿态。李天行黑发飞舞,这股气息好似吹风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