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何吩咐?”
见着局势不妙,女将寒羽亦带着五骑亦赶过来援助。
“配合民团动向,我们也准备撒退吧。”看着前方徐徐逼近的土石怪族群,邬言下达着冷静的指示。“以守护人命为优先,用物资引开荒怪注意,尽量别和它们缠战。另外我也去阵前援护,寒羽你来掌握节奏。”
“这……末将遵命。”
让掌府亲自上阵厮杀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此前大战时寒羽曾追随女杰的帐下,很清楚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当下也只好拱手领命,并暗自握紧铁胎弓以准备随时援护。
“别担心。虽然在领府那边拿笔的时候是多点,但基本锻练我也没丢下。”
邬言就像抚慰部下般的说着,随即取下腰间的铁鞭催鸟上前。
见着掌府亲来阵前的羽骑兵们纷纷绷紧了脸上肌肉。主君亲赴战阵对士气当然是极大鼓舞,但要是邬言有任何丁点儿闪失的话,那他们就算全体抹脖子都无法弥补“护主不力”的罪过。
就在骑兵们忐忑列阵时,左侧林地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哨响。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着一枚放射耀目红光的信号筒在空中冉冉升起。
“咦?有部队过来?”
那名为“飞哨”信号筒是黎阳军的特殊配置,那信号筒的发躯位置和此处相隔不远,也就是说友军极有可能就在附近!这项事实令骑兵们见状面露喜色,然而掌府女杰举目望向信号筒的方角,却像想到什么般的微皱眉头。
“应该不会吧……”
邬言的话音未落,左侧林地骤然腾起的骚乱声响。
先是群群禽鸟在哇哇声中惊叫飞起,随即是茂密树木在咔嚓声中被棵棵撞断。在断裂树木朝旁边倾倒时,那有如鼓点般的沉重蹄声已传入众人耳中。半拍后,一截圆木从左侧林地中陡然横飞出来,连泥带土的砸向荒怪群。
“什、什么?”
众人骇然望去,见着顶飞圆木的,是一头身躯如小山般的巨大雄鹿。
雄鹿浑身闪着青石的硬光,头上生着一对雄伟犄角。其奔势有若雷霆,一路摧枯拉朽地横穿林地,又毫不减速地撞进了荒怪群中。
近十吨重的石鹿一头撞进荒怪群,稍稍低头,那对雄壮犄角便化成恐怖的大杀器。身躯松散的土怪被擦到的瞬间便失去形态,哪怕是融变生成的灰石怪,正面承受石鹿冲撞也只落得一瞬间吹飞和二瞬间瓦解的下场。
石鹿一气撞散三头石怪,一边的犄角终于在“啪”地脆响中折断。
以犄角断折为代价,石鹿已然冲进了荒怪群的腹心,放眼望去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土怪石怪。确认这点后,鹿背上的那人举起了手中短杖,一股异样波动随即从短杖中散发出来。
波动朝着周围辐射开去,被波动笼罩的地面则飞快软化下去。数息间,随着硕大泥泡从地下翻涌着冒出,石鹿踏足处方圆百米的地面悉数化为褐色的泥泽渊海。
柔软泥泽无法承受重量,石头材质的灰石怪当然不必说,就连土块杂成的土怪也纷纷陷在泥泽中,像是被蜂蜜粘住的苍蝇般陡劳挣扎着。
泥泽渊海一举吞噬了土怪石怪的族群,也令那边自掌府以下的骑兵们和逃荒民等,纷纷化为无法言语的惊愕石像。
原本杀气腾腾的喧嚣战场,极不自然地安静了下来。
……………………
到一支百羽队循着飞哨赶来增援时,两米多高的灰石怪已被泥泽吞得只剩下不到小腿高,至于体格较小的土怪群则更是悉数沉进泥泽中,再不见踪影。那支袭击凌迫逃荒民团、甚至逼得女杰邬言亲自上阵的荒怪族群,可以说已经彻底团灭。
现场只留下一直径超过百米的泥泽渊海,泥泽一角甚至扩展到旁边林地,失去土壤支撑的树木也跟着东倒西歪。另外虽然骑兵们都已远远退到安全地带,但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他们坐禽足下都沾着不少泥污。
这道名为“泥泽坞”的土系梵法,有着超乎想象的广域范围。其实当时羽骑兵们都被牵连了进去,但好在锤头鸟原是陆行猛禽,对荒野常见的泥泽地形也有相当的适应性。骑兵们靠着坐禽脚力勉强逃离了陷进泥泽的下场,但那两辆翻倒的笼车就没办法了。
那两辆笼车大半都沉进了泥泽中,不过因聚落民们抢在笼车沉下去前搬走了大半物资,因而财物损失倒是意外的小。稍后赶来的羽骑营其实已没有需要讨伐的目标,于是把笼车从泥泽中解放出来便成了他们的临时任务。
二十匹锤头鸟被运载用的特殊索具绑成一体,一条粗大缆绳横过泥泽系着笼车骨架。在号令手的吆喝下,锤头鸟们一齐发力,拉动泥泽中的笼车缓缓往前挪动。
笼车两边守着既紧张又兴奋的聚落民。为防止陷进泥泽他们脚下裹着宽大树叶,手里则抓着木板木棍等。瞅着笼车被拉出来一点,聚落民便赶紧铺上木板等将其垫高,就这样慢慢地把笼车给拖出泥泽来。
这无疑是费时费力的作业,但站在泥泽中的聚落民却没什么不满。
毕竟他们原本都已做好抛弃资产、举族逃亡的准备了,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有机会挽回损失。就好比濒临破产的经理在抽屉里翻出一张还没兑换的大额支票般的,当然是欣喜若狂。
拖拽笼车不需要百羽队全上,多出来的人手则被安排到泥泽周围去戒备。身处荒野时刻保持警惕是理所当然的,但后来的骑兵们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