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宗?哼,是真货吗?”
伴随着轻蔑的哼声,刺客越女如鬼魅般出现在女剑士背后,手中的黯色短匕抵在对手的腰后。就像要掩护同伴般的,远处的弩手石方亦驾起短弩,瞄准了女剑士。
被胁迫的女剑士皱皱眉,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得噗噗两声,刺客和弩手两人就像被狂奔野牛撞到般的朝旁边横飞了出去。
“什、什么?”
轰飞两人的是两枚硕大水弹。水弹蕴含着炮弹般的可怕动能,遭水球轰中的刺客弩手翻滚着飞十多步远。其中刺客越女好不容易稳住身姿,便听得咻咻的两声清响。低头望去,只见自己脚边赫然出现两处鸡蛋大小的坑洞,洞深不见底。
越女惊骇的目光移向那边的笼车铺,次瞬间却如坠冰窟。
只见那笼车铺顶上不知何时浮上了一枚水球。水球被风吹得悠悠飘晃,然而其表面却看不到半点波澜,由此可想象其内部聚集着何等可怕的张力。在场拓荒者中也有善使水法的人物,但像这般操使水法的情况根本闻所未闻。
“喂喂,你不是说水法擅长防御吗?那边可是瞬间击倒两人耶?”
“弱?昨天我亲眼见着那女的摆平三只鬼甲兵,是对手太强了!”
“叁阶顶级……不,搞不好是肆阶的实力者也说不定呢?”
众人变了脸色的窃窃私语着。
那位隐身在笼车铺中的水法使,被断定至少也是叁阶顶级甚至是肆阶的实力者。
拓荒者的“实绩等级”最初是官府创建的概念,不过到现在已被拓荒者们普遍接受为评判同行实力的标准。实绩等级从壹阶到伍阶,其中被划到壹阶的拓荒者占了总人数的八成以上,他们也是各邻邦平抑荒灾的中坚力量。
在此前提下升到贰阶的拓荒者,基本上就是实力超卓的精英了。一支队组中只要有一名贰阶拓荒者,通常就会被认为是精英队组,而黄雄组共有两名贰阶强者,在精英组也算是佼佼者。
对大半拓荒者来说贰阶差不多就到顶了,叁阶是只有做出特别伟业才有机会踏足的等级。至于肆阶,那就是像“八骏四雄”那样在乘黄诸国皆留下辉煌传说的人物。另外像三大剑宗这样的镇国重器,其弟子一出师便被默认就是叁阶的实力者。
不同等级的拓荒者,其实力差距是呈指数递增的。如果说壹阶对上贰阶是老鼠咬猫的话,那贰阶对上叁阶则是老鼠和狮子。再对上肆阶的话,要把老鼠换成蚂蚁大概才能勉强比喻了。
“肆阶水使,还有雷剑使,这样的组合就算在沌墟也能横着走吧?难怪他们敢把笼车铺开到这里。”
“啧啧,黄雄那厮,嚣张过头踢到铁板了吧?”
“话说回来,那笼车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上造出巡吗?”
听着周围的阵阵闲语,无论黄雄或越女脸色都格外难看。他们与其说是踢到铁板,不如说是撞到南山。到现在他们还能站着,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的缘故。要是对方有那意思的话,他们早在闹事的瞬间就被射成筛子了。
“奶奶的,这下要怎么收场……”
力士黄雄的脸色阵青阵白。跟雷剑使加肆阶水使打那是找死,然而众目睽睽下求饶的话,今后黄雄组怕是再也没脸在黎阳领混下去了。黄雄几乎悔青了肠子,悄悄朝那边瞥去,却见半身湿透的越女亦朝他投来近乎怒骂的尖锐视线。
“飞燕,出什么事了?”
就在黄雄心一横想豁出去的时候,旁边冷不防传来一淡然声音。
转头望去,一身披斗篷、肩挎布包的书生气青年正朝这边走来。和周围全副武装、浑身散发彪悍气息的拓荒者相比,青年生”一词的具现。然而黄雄却注意到,他的同行们看向青年的目光中都有着情不自禁的紧张。
“他们强行插队,还想闹事,所以稍稍教训了下。”
紧张的不仅是拓荒者,眼前散发着威压气焰的雷剑使,也一瞬间回到女儿家的姿态,轻哼着向青年报告了现状。
“是吗?”青年愣了下,打量着地下的魁梧力士和那边的狼狈刺客,有些纠结的搔搔头。“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你们点到为止就好,别太过份了。”
“既然谷辰你这样说了……”
女剑士闻言顺从地放松了架势。而至于那边飘在笼车铺顶的水球,则在青年出现时就已经悄然收敛。就这样,现场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在青年三言两语中便消散无影。女剑士返回笼车铺,排队购药的拓荒者们也重新活络了起来。黄雄呼出口气,才觉得背心已被冷汗浸透。
“这位壮士。”
“是、是?”
回过神来的黄雄,发现那书生青年不知何时蹲在他面前。虽然青年无论动作或神情都不具备威慑力,但黄雄却莫名不太敢对上他的视线。
“既然在本坊消费那就要遵守本坊的规矩,首先是要排队,然后是按限额买。”青年竖起两根手指。“不守规矩的话,一次警告,二次就是直接拒售了。你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黄雄就像什么东西压倒般的点点头。
“那好,想购药的话去后面排队吧。”青年指了指队末。
……………………
从笼车铺买到五支小愈水、再回到驻营地时已是黄昏时分,黄雄组的三人脸上浮现出格外疲惫的神情。最令他们疲惫的倒不是攻略沌墟的苦战,而是此前那一连串堪称离奇的际遇。
三大剑宗的雷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