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里呢,”莉莉努努嘴,把倒上三杯奶,加里帮她把早餐拿到餐桌上。
“佩妮!”莉莉拉开房门,“吃早餐了!”
加里没听到佩妮的回话声,只有拖鞋踢里踏拉的动静。
“佩妮,别踩着拖鞋进花园,”莉莉平静的说,“妈妈知道你把家里踩得都是泥的话又要生气。”
“不用你管,”加里听到佩妮说话时声音中窝着火,“或者你也可以用魔杖帮我清理干净。”
“佩妮?”莉莉震惊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把你的古怪朋友带到家里来是什么意思?炫耀吗?”佩妮反问道,说话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佩妮……”莉莉说话带着几丝哭腔,她没想到自己的姐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嘿!”加里知道自己不出去的话这事没法善了,“你究竟是对我不满还是对你妹妹不满?”他站在莉莉身边问道。
“是你们两个,”佩妮昂起脖子用鼻孔对着加里,“两个怪物。”
“佩妮!”莉莉的眼泪冒了下来,“你可以这么说我,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朋友!”
她放大了声音,漂亮的红发在空中甩动,绿色杏眼圆睁,对之前佩妮的话大为光火。
加里沉声说道,“我和莉莉先出去,留给你空间冷静一下,希望我们晚上回来的时候你能表现的正常一些,别让你父母难堪。”
他是来莉莉家做客的,也确实给伊万斯家带来了些许不便,对佩妮说出这样的话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他拽着莉莉到了门厅,给她披上大衣,把围巾胡乱一圈,便拉着她出了伊万斯家门。
“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呀?”他闷着头往前走,听到身后莉莉的软糯声音。
“还好,我扛得住。”加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衣,在十二月的冬天宛若无物,寒风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衣服的防御,在他皮肤表面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来。”莉莉把卡其色围巾脱了下来,圈到加里的脖子上,带着莉莉热烘烘的温度捂在他皮肤上。
加里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我们去哪?”莉莉问道。
“你的地盘听你的。”加里低下脑袋去踢崎岖不平水泥路上的石子。
“唔……”莉莉咬着手指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的小学,那旁边有些卖小吃的摊位,还有一间书屋。”
便由莉莉带路,加里跟在她身后往她的母校走去。
在路过蜘蛛尾巷的时候他们听到中间那间屋子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一声声打在**上的闷响,伴随着盘子酒瓶摔碎的声音,女人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再也听不到。
巷子门口还有一个瘦骨如柴的老头在翻拾着垃圾桶里的酒瓶,对这声音恍如未闻。
加里也不想去管,只闷头向前走,但是莉莉却迈着腿冲了进去。
加里不放心她自己,也连忙拔腿跟了上去,往里跑去他都能闻到那些臭水沟和垃圾混杂在一起散发出来的臭味。
莉莉到那屋子前开始用力拍打房门,如狂风骤雨般急促。
屋子里酒瓶摔碎的声音骤然停止,然后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加里向前走了一步,让莉莉的身子相对靠后一些。
门被猛的打开,一位身材高大头发乱糟糟衣服打着补丁浑身散发着酒味的中年男人站在他们面前,手上还拎着一个半满的啤酒瓶。
“干嘛?”他好似没睡醒一样,眼皮耷拉着眯成一条缝,恶声恶气的说。
“斯内普先生,西弗勒斯托我来看看他母亲……”莉莉被这男人的模样吓了一跳,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果然,加里在心里嘟囔着,要不是斯内普,莉莉定然没有这么急切。
“那个臭小子在家待着呢。”男人依旧粗着声音。
“什么?”莉莉在学校的时候还问过斯内普,确定他圣诞节不回家之后才和加里他们坐在一个车厢里回了伦敦。
“他昨天晚上就回来了……”男人话没说完,屋子里又响起拖鞋与地板的摩擦声,西弗勒斯斯内普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之内,涨红着脸跟斯内普先生说话。
“妈妈,妈妈昏过去了。”斯内普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全是慌乱和害怕,他手足无措,两条营养不良导致的瘦长蜡黄没有光泽的胳膊都在颤抖。
然后他顺着自己父亲的目光看到了站在他家门口的莉莉和加里。
“闪开!”莉莉一把把斯内普父子推开,闯进了屋子,刚刚很明显是斯内普先生在殴打自己的妻子,现在昏迷过去还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加里的脚步顿了一下,看着莉莉的背影还是迈进了屋子里。
斯内普家的房子不大,和莉莉家没法比,两张单人沙发和一张堆满脏衣服的小桌子位于客厅中央,一台小电视是加里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电器。
逼仄的空间内充斥着烟味个酒味,加里被这呛人的味道冲的皱起眉头。
莉莉打开了主卧的房门,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斯内普太太,后脑勺有暗红色的鲜血流出,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加里帮助莉莉把斯内普夫人背到自己身上往外走,西弗勒斯斯内普也跟了上来,而斯内普先生只是站在原地灌了一口酒,打了个心满意足的酒嗝。
……
镇医疗所。
据这里的医生所说,斯内普夫人是被重物殴打脑部造成的昏迷,伴有轻微脑震荡,所幸问题不大。
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