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神宫的诚意,我自然是相信的。而且这次合作其实我也十分期待。”
那名女子开口说道。
“那好,便让我们来接着研究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
“好!”
……
战争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打了半辈子的仗,陈宜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这半辈子,他都是拿起刀枪,杀人,要是论起怎么杀人最是痛快,陈宜能说的头头是道。
但是说起思考这种事,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他,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但是现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死人?究竟是为什么?
一个个问题在陈宜的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
他从未如此过。
以前的他,打仗,挣军功,拿军饷,对了,以前还是个大头兵的时候还要屯田。
那时候每次打仗总是有战友死在他的面前。
为他而死的更是不少。
死一个,哭一鼻子,第二天接着上战场!
久而久之,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少场。
只记得自己最初当兵所认识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剩了他孤家寡人。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所谓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仍然机械的打仗,拿军饷,吃饭,对了,他有了老婆,有了孩子,还得留点钱补贴家用。
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上半辈子,什么意义都没有。
他被生活推着前进,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砥砺前行。
陈宜的手里握着二子最后塞在他的怀里的玉簪,心头一片彷徨。
他想起了之前向欧阳将军汇报这场大败的时候欧阳将军脸上洋溢的复杂神情,那里面夹杂了震惊,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惊讶。
欧阳将军早就知道会这样吗?
陈宜忽然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
难道……二子白死了?
陈宜不敢想,他是欧阳将军的嫡系,之前便是他的亲卫。
在他心里,欧阳将军是战无不胜的,是战神,是比古之名将还要厉害的存在。
这次的失败算不了什么,最多不过就是那帮人太过狡诈而已。
一场小败算不得什么,再打回来就行了。
但是他竟然在将军的脸上看到了那种神情。
陈宜骤然发现,原来欧阳将军也只是个普通人……
“报!”
寂静的夜里,外面传来了一声喊。
“进来!”陈宜收起玉簪,整了整情绪,说道。
我军新败,士兵们可以惶恐,但是所有的长官都不可以。
“欧阳将军找您!”士兵走了进来,躬身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陈宜站起身,走出大帐。
他还没脱衣服,倒是省了事。
……
入夜的温度有些微凉,毕竟还未入夏,昼夜的温差还是有些的。
陈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迈开腿,披着满身的星光,向着中军最大的那个帐篷走去。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句,虽然苏岫等人住在城里面,但是欧阳将军还是住在军营中的。
虽然不知道欧阳将军这样两头跑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月临城也不大,他愿意这样,也没有人拦着他。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吧,他麾下的所有士兵,对他都是十分爱戴的。
包括陈宜。
但是他如今却是对这个战神有了怀疑。
他有问题想要问这个原来站在他们头顶的神!
……
“你来了?”
虽然夜已深了,但是欧阳将军仍然坐在案桌前看着这个舆图。
“你先坐吧,等我一下。”欧阳将军看着舆图,头也不抬地说道。
陈宜没说话,走到一边侍立。
虽然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但是陈宜觉得还有的是时间可以问。
……
良久,欧阳将军终于抬起头,看向陈宜,说道:“真的是不行啊!”
“不行什么?”陈宜不解欧阳将军的意思。
“我说,不能再换一条粮道啊!”欧阳将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多年征战他的身体也算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羡慕起了花龙宇。
如今那个老小子倒是不用打仗,躲在家享清福,生了一对儿女,还找了那样一个妖孽的赘婿。
人生赢家啊!
欧阳希明竟然不由得有些羡慕。
“换粮道,为什么要换粮道啊?”陈宜有些不解。
正在欧阳希明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的时候,陈宜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欧阳希明整理了一下想法,接着说道:“咱们的封山计划只能走那一条粮道,别的路要么太远,要么不够安全。都不合适,只有那一条路能够满足咱们的要求,不过如今,却是被那些山越人占了,估计咱们的计划可能是不成了。”
“计划不成?那该怎么办?”陈宜大惊失色,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让欧阳希明束手无策的事情。
“怎么办?凉拌!”欧阳希明冷笑一声,说道,“咱们这场战役已经不算是我们自己的了,山越那边有人,咱们这边同样有人,接下来的博弈就不是我们所能参与的了。不过也好,咱们倒也乐的省心!”
欧阳希明脸上充斥着无奈的冷笑。
他来到这里是主动请缨的,这一点其实谁也不知道,除了皇帝。
京城的那个政治漩涡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是个武夫,政治上最大的智慧就只是明哲保身,至于其他的,他做不到,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