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少霖出来解围:“好了,你打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给人赔个不是。”
顾卿烟面纱下悄悄吐舌,临瑞也不能真就让顾卿烟给他赔不是,忙道不用不用,这事也就过了。
几个人要继续坐在暖阁说事,苏探雪稍显的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留下还是要做些什么,顾卿烟走到她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袖:“跟我来吧。”
说着就把人往一旁的席地坐榻上带,那里早摆好了茶案,茶具和一应壶、杯,不是给顾卿烟准备那还能有谁。
熟门熟路坐下,开始准备着东西,又轻声跟一旁乖巧跟她一起坐着的苏探雪说话:聊事情可曾跟过?”
苏探雪摇摇头,又问顾卿烟:“卿烟,你经常和他们一起吗?”
顾卿烟也摇头:“以前不是,以前我不爱搭理这些,怕麻烦。所以我哥哥们议事的时候我总跑的远远的。后来自己开始管事了,老要让他们或者别人转述总不好,这才慢慢一起的。”
“可是,我...”苏探雪想说她好像没什么是可以去插手的,所以怕自己多余。
顾卿烟给她递过一个茶匙,示意她用一旁备好的布擦一擦,让她手上也有点事情做:“我想啊,寒岩的意思呢应该是你是要跟我们往碧落宫去的,有的事情与其听他人的不如直接知道的好。”
“那以前好像也没有过。”苏探雪低着头,轻声呢喃。
“以前?”顾卿烟反应了一下,大致知道了意思,“相比较下来你也算半个深闺姑娘,他们在书房议事全是大老爷们,若只有你一个姑娘,你难免不自在。”
现下横竖顾卿烟在好歹多个女孩子,苏探雪即使不太适应但也不会尴尬,况且她们二人烹茶的地方与其他几人围坐的地方中间还隔了一个绢纱屏风,两相望去,朦胧能看见人影轮廓。
苏探雪下意识的给顾卿烟帮着忙:“那我们是不是就听着就好。”
顾卿烟点头:“你想说话就搭两句,有什么想表达的说也行,若没有,也可以只顾咱们自己的就行。”
壶里的水开始有了鱼目气泡,顾卿烟开始把手边的特制的调料往壶里加,而此时的外屋,临瑞正和大家说起去城中调查各剑客的情况。
“这么说,如今城里还真是鱼龙混杂。”百里墨听完,说道。
临瑞点头,稍有名声的也都被他们翻出了台面,接下来要商量的便是清泉山庄是否主动出击了。
若按照寒岩的想法,自然会想静观其变,临瑞虽想先发制人,但也得寒岩同意了。
胥少霖道:“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寒岩道:“他们虽口中说着将山庄当做目标要挑战,不过如今你们也知道,那也只都是嘴上说说,他们没有动作,我们也缺一个主动的理由。”
清泉山庄在江湖上是清名,贸然就在城中动手确实容易让人构陷,寒岩有此思虑是正常的。
“我倒是想起来了!”临瑞忽然一拍脑门,觉得自己怎么能把这事忘了呢。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里,他也不卖关子,说起城中昨日搭起了一个擂台,听人说那是今夜为了比试而搭的。
“什么比试?”寒岩问。
临瑞想了想,说:“灯节对诗!”
寒岩看了看胥少霖,问他:“你觉得呢?”
“如若人多,又有人应战,是对诗还是比剑就不一定了。”胥少霖眼一眯。
众人点头,屏风后顾卿烟轻轻一笑,这些人啊,其实都心知肚明的事,只是怕有时候想太多,就会有了顾虑。
水已二沸,一双玉手先在釜中舀出一瓢水,再取来竹筴在沸水中边搅边投入备好了的茶。
“你们昨日就已经到城中,为了何事还瞒了我们。”寒岩问。
百里墨道:“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人,花钱买命,我们接了,那涯阌植皇遣恢道,只能先瞒着你了。”
一抬下巴,往顾卿烟那边指了指,几人纷纷回过头来看向屏风后头,屏风朦胧,只透出两个姑娘的身影,一个抬手舀水,又将水倾倒在容器里,一个低手递碗,身影像是映出屏风的画,一时静好。
有人进了暖阁,打破了暂时的美好:“少庄主,门口有人送进来一把剑,让转交给四姑娘。”
说着,这师弟双手呈上剑,显然就是那把属于白鹤的剑。
听到提及了顾卿烟,寒岩看了眼屏风后头,又转而问:“什么人送来的?”
“是个壮年,已经有师弟跟着去了。”
“北溟。”顾卿烟的声音传来,北溟从门外进来,接过了白鹤的剑,站在屏风的那一侧。
拔出剑,已经干涸的血迹变成了图案,像梅花也像雨滴,离剑柄最近的地方仿佛有什么不怎么起眼的痕迹。
北溟合上剑:“主子,没了。”
此时壶中水腾波鼓浪,翻腾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顾卿烟正要将此前取出的一瓢水往里再倒进去,听见北溟的话,手上微顿,嘴角一侧勾起。继而加入了那一瓢水,停止了壶中的沸腾。
“传令冬青,七日后派十二人中之一到达竹林,确认齐公子情况,和其徒弟白鹤合葬。”
顾卿烟斟好一杯一杯的茶,不多不少,刚刚七分满,和苏探雪端着一起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北溟,将茶双手递到了桌上。
“这剑...”顾卿烟,接过剑,转向了临瑞,“是把好剑,留我这却发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