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先生的提议,张蚝终于是明白过来这个家伙此行的目的了。之前说了那么多声泪俱下的话,分明都是虚言。让自己当个内应,等到双方大战之时助他们一臂之力,那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想到这里,张蚝便不由的心中感叹,只觉得颇是悲凉。毕竟,之前他听说了那些话,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只以为张平是真的挂念自己,所以特地派人来看看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也不枉自己投降华山军,为他将来留一条后路了。
当初他愿意归顺之时,李信便对他说过,看在他的面子上,未来若是抓到了张平可以留一条性命。当时他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只以为这不过是李信的狂妄之言而已。
但是等到他到了长安,开始慢慢的融入到华山军之中后,尤其是加入不破军进行训练之后,他渐渐的明白过来,李信之前的话并不是什么妄言,而是真的有可能,而且还是有极大可能的。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张平那边显然是没有认清这个现实,还想着将华山军给消灭,将华山军的地盘给抢过去。若是在刚刚归顺之时,说不定张蚝会答应,因为他觉得那可能是真的有机会。
但现在的话,他基本上不太可能答应了。毕竟,对于华山军的军队有过深入的了解之后,他便知道谁要是想起来造李信的反,那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别说是他这样刚刚归顺不久的将领了,便是周通与李二黑这些从一开始就跟着李信的大将,想要起来造反的话也一样不成!只怕刚刚宣布消息,底下的士兵便会将他们给绑起来送到李信的面前了。
毕竟,周通他们虽然是会打仗,但士兵们却都知道华山军能够有今天的一切,其实都是来自于李信的努力。
李信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不止是各种战绩胜利,还有着民政治理,给士兵们的家人、亲朋好友带来的一切好处慢慢积累起来的。
说来说去,自己其实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想到这一点,张蚝心中的那一点点感动了也就彻底的消失了。
“去岁之时方经大败,使君又想兴兵南下,就不怕今年再来一次大败么?去年之时华山军先在秦州打了一仗,所以没有余力对并州各地发起进攻。但这一次若是使君再来的话,只怕就没有保全的可能了!你们身为谋士,为何不规劝使君,好好造福百姓,休养生息?”张蚝并没有回答他的建议,而是反问道。
“少将军不必担心!这一次使君的行动,那是有万全的准备的!这一次,真开战的话,李信与他的华山军必然是大败亏输,再也无法立足!”对于他的问题,赵先生却是笑道。
“哦?你们有什么妙计,居然能够有如此信心?”张蚝不由的奇怪道。
“不可说不可说!此事机密无比,在下亦不知其中详细!少将军,你只要答应方才的建议便可!若是少将军助使君得成大事,使君承诺,将来他入主关中之后,必然以少将军为少主,以承基业!”
“此事至关重要,我必须得好好考虑一下才行!我这里公务繁忙,外面又是人多眼杂!若是不如常去办理公务,必被人怀疑!过两天你再来好了!到时候我再答复你!”对方这样说,张蚝心中便越是奇怪,思考了一下之后,这才说道。
“少将军,此事不单单是关乎使君大事,更事关少将军自己的荣华富贵,可得三思而后行啊!如若少将军不欲答应也无妨,只是,在下此来之事,还请保密。如若不然的话,将来使君大事一成,少将军只怕是连一点退路都没有了!”赵先生听到这话,顿时是有些不满意。
但张蚝也没有直接拒绝,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临走之时,特意点明了一下。
显然,他也是怕张蚝不但不帮张平,反而是将自己给卖了。那样的话,自己的小命可能是真的不保了!
“去吧!自己小心一些!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可不会管你!”张蚝点了点头,说道。
赵先生走了之后,张蚝便也出门了,看起来是一切如常。他去军器司办完事情之后,便又回到了家里,而后便闭门不出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的有把握!不过,他们应该是不知道华山军的真正实力的!但经过之前的交战之后,他们多少也应该了解一些才是啊!若是如此,又岂会如此信誓旦旦,说一定能够将华山军给消灭呢?”入夜之后,张蚝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就是想着这件事情。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乃是一个艰难的抉择。究竟要怎么样去做,基本上来说是决定了日后的前途命运。
从人情上来说,似乎他应该帮助张平。毕竟,那是他的义父,而且,当初出了那件事情之时,张平也没有对他怎么样,还是对他委以重用。
但是从道义上来说,张蚝又觉得自己不能背叛李信和华山军。毕竟,自从自己归顺华山军之后,李信待自己不薄。这个参将的职位,他现在已经是明白有多么的难得了。
整个华山军之中有那么多的人立功,但成为参将的不过数十人而已。而自己,刚刚归顺便被任命为参将,而且,还担任着不破军的左副统领。这可是华山军最精锐的一支兵马,从中便可以看得出来李信对自己的信重了。
“我该如何选择才行呢?”张蚝想来想去,也实在没有一个头绪。如此迷迷糊糊之间,便到了第二天天明之时了。
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