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樊通对周围甲士视若无睹一般,说话间神色自若,根本没有半点害怕之色。司马勋三人也不由的愣了一下,尤其是司马勋,不由的在心中暗自称赞了一句。不过,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樊通的。
“这么说来,你是真的不怕死了?这样的话,可就不要怪本将军了!”司马勋冷冷说道。
“呵呵,不瞒将军,在下当初前往凉州之时,那凉王也是与将军一般做法,想要给在下一个下马威。不过,他的做法可比将军要厉害得多了!”听到这话,樊通不由的哈哈一笑,说道。
“哦?你去过凉州?还见过张祚?他是怎么做的?”听说这个,司马勋不由的好奇。
“当初,我家将军命我前往凉州商量结盟消灭苻秦之事。那凉王见我之时,在大殿之上摆下了一口大鼎,里面乃是烧开的一锅滚油!身旁有数名力士,随时准备将我扔入其中烹之!如今又见到将军这做法,实在是不算什么!”樊通淡淡的说道。
当初他是去过凉州,但那次乃是密谈,除了他和凉王之外,就只有一个赵长而已。张祚自然也没有摆下过什么油锅,但樊通正好可以拿出来用一下,也好让这司马勋打消给自己下马威的想法。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司马勋不由的沉默了。比起那热腾腾的油锅来,眼前这五十名甲士虽然也可怕,但并不是那么形象的恐惧。
“使君大人若是真的想杀在下,又何需多此言语呢?在下方才进殿之时,便可命人直接将在下斩杀于殿外了!当然,若真是如此的话,梁州与华山军便是不死不休,战火便将燃起了!”见到对方沉默不语,樊通便知道自己的说法打动了对方,便趁热打铁道。
“哼,你如此说话,莫非是以为我们使君怕你们华山军不成?梁州兵马数万,远在你们华山军之上。你们若要战,只怕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一旁的梁惮见状,厉声喝道。
“呵呵,先不说谁胜谁负的问题!在下只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咱们两方打起来之后,最高兴的,恐怕不会是咱们自己。更何况,梁州之地钱财兵马,只怕都得消耗在这上面了,于使君而言,怕不是什么好事吧!”樊通轻轻一笑,看着他说道。
“你休要在此强词夺理.....!”司马康见到樊通似乎占据了上风,顿时怒道。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司马勋挥手打断了。他看着眼前的樊通,说道:“你说的这些话还算有几分道理,看来,李信派你过来不是没有原因的。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还是将军明事理!关中与汉中,一山之隔而已。双方乃是近邻,过去无冤近日无仇的,犯不着打打杀杀不是!将军乃是成大事之人,当顾全大局才是,些许蝇头小利,将军又何必与我们争呢?”听到他的话,樊通知道对方已经是上钩了,心中不由的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你们华山军商队来往,那可不是蝇头小利,真可谓是日进斗金了!我梁州上下,对过往商队收取赋税,那是朝廷之命,应有之义!不独对你华山军而已,但凡过往梁州之商队,皆是如此!”对于这话,司马勋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淡淡的说道。
“呵呵,钱财之物,对于将军的大事来说,自然是蝇头小利了!毕竟,相比起那九天之上的位子,只怕世间无物可及啊!将军说是也不是?”樊通拱手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将军可不明白了!”听到这话,司马勋三人不由的脸色一变,尤其是司马勋,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冷冷道。
“这.....莫非要在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事情说个明白?”樊通为难的看了一眼两侧甲士,故作为难的问道。
“退下!”梁惮见状,连忙是对那些甲士挥了挥手,吩咐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大殿之内,只剩下了四个人而已,此时,司马勋才说道。
“是!将军当知,梁州与关中秦陇之地,那都是一衣带水!我华山军如今占据关中与秦陇之地,一心只想着让治下百姓过好日子而已。除此之外,并无他想。人若不犯我,我们必不犯人!但人若犯我,我们大将军说过,必将百倍报之!我们商队南下,只是为了做生意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志。”樊通收敛神色,正色道。
“接着说下去!”对于这话,司马勋不置可否。
“正如之前所说,将军心怀大志,汉中之地虽然富庶,但终究太过狭小了一些。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川蜀之地,汉高祖所以成霸业,先主所以三分天下之地也!远的都不说,前些年的李氏,将军应该熟知。若是有人能够占据川蜀之地,只怕便是自立为王也无不可了!若是能再好好经营一番,得内外相应,只怕就是席卷天下,恢复汉室霸业也未可知啊!”樊通接着说道。
“大胆,你这贼人竟敢撺掇我家使君造反,实乃罪大恶极!”听到这话,司马勋三人不由的俱是动容,长史梁惮更是指着樊通骂道。不过,他骂是骂,但也只是骂而已,除此之外,却是一点别的动作也没有。
“罢了,且再听他说说看吧!”司马勋沉吟了一下之后,挥手制止了梁惮,说道。
司马勋有反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过往以来,其实都在暗中准备着。只是因为畏惧益州刺史周抚,所以一直也不敢造反。而且,他想割据川蜀,据地为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