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马,慕轻烟情不自禁的回头望向客栈门口,那人并未跟出来。她不知是失落还是解脱,心中稍有不虞,握紧缰绳轻咤一声:“驾!”如离弦的箭一般顺着官道北上而去。
秦衍与暗中跟来的护卫简单的交代了些事情刚要去追慕轻烟,又被往来传递消息的侍卫拦下,将他离京之时吩咐下去的事回禀了与他。眼见天色不早了,他听得不耐烦,沉着声下令:“将消息传回京中去。”留下一句话便上了流星,催马往北去追慕轻烟。
流星脚程极快,未等黄昏便追上了慕轻烟和三九。
“主子,前头就是雨花郡,属下先行一步。”三九打马越过二人,向着远外城郭方向疾驰而去。
慕轻烟咬着唇又要催马时,忽然被疾来的流星赶上来。
秦衍在马上侧身展臂,一把将她拽于手中,抱到了自已的坐骑之上。
他促狭的看着她倒竖的秀眉,揽紧手臂把她抱在怀中:“还想跑吗?”声音温润,低沉中带着宠溺。
“秦衍……唔……”
秦衍趁着她怒嗔抬头之时,毫不犹豫的噙住她的小嘴,深深的吻了下去。也才几个时辰未见,那唤过他名字的小嘴儿又惹得他情不自禁。
慕轻烟初时还挣扎,不依的捶打他的胸口,吻渐渐深入后两个人纠缠在了一处,再难分开。
直到秦衍再难忍受时才放开她,稍稍推离一些,不让她觉察自已的窘境。
两人气喘吁吁,信马由缰。
入夜时才进了雨花郡,早有伙计在城门处等候着,引领着二人进了客栈。三九安排好了一切,只再未出现。
自这日起,无论慕轻烟如何着恼,秦衍只当不知,仍旧挤在她屋内同起同卧,乐在其中。只是每当渴望疾来时,他忍得越发辛苦了些。
三九每每催马先行,赶在前头安排好一切就又消失不见了。
如此行了四日,这一天本应该进梁州城的,可在梁州城南百里的小镇外,二人不知因何事打了起来,互不相让,只打得天也昏了地也暗了仍未见有停手的意思。
“不打了,我饿!”慕轻烟收剑入鞘,斜了秦衍一眼,又远眺小镇炊烟。一日水米未进,肚子咕咕叫嚷着。
眼波流转,坏心眼突至:“秦衍,你去偷只鸡来烤可好?”
秦衍看着她的眼眸微怔。
慕轻烟想着堂堂虎王南征北战游刃有余,此时让他去偷只鸡该是有趣至极之事,不由得唇角一抹笑意溜了出来,“你去是不去?”她蹙眉睨向他。
秦衍不语,定定的看着她。
慕轻烟忽然欺近,小手在他身上从上到下快速的摸了一遍,在他未反应过来时钱袋到手。嘻笑着,“你不去?那好,我去!”
她作势要往小镇方向而去。
秦衍一把扯回她,低低的说道,“我去!”也不给慕轻烟打趣他的机会,纵身而起,箭一般射向远处笼罩在暮色下的小镇。
他飘出去很远了,仍能听见她欢快的笑声。他心上一甜,此时别说偷一只鸡,就算让他将再打一回南诏他也愿意。
慕轻烟笑得弯下腰去,直到秦衍的身影瞧不见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翻看着手上那个非常陈旧的钱袋。
绣线崩开了不少,已经看不大出原本绣的是什么。绸缎的颜色也已暗淡无光,收口的丝绳明显还新着,眼见是后来换上去的。
她拧眉惦了惦钱袋,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盈于心口,捉弄他的愉悦半点没有了,心中只想知晓是谁留给他的钱袋,让他如此在意。
想了一回又恼了,跳起身来就近拾了些柴拢起一堆火,将那钱袋里的银子尽数装进自已的钱袋中,拿秦衍的那只旧钱袋引了火。看着火烧起来将那个破旧的钱袋化为乌有,心中的郁结却更深了些,闷闷的懒怠动弹。
须臾间,秦衍当真拎了一只肥鸡回来。
鸡还活着,咯咯的乱叫。慕轻烟心烦,低着头望着火堆出神,一句话不说。
秦衍见她不快,心上一紧。他未曾哄过谁,也不知要如何讨好她,只默默的杀了鸡,在附近的溪流里清理干净了,穿在树枝架在火上慢慢的烤着。
他亦不出声,连呼吸也敛得极轻。
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混着烤鸡的香气散在二人身边,慕轻烟忽然身子一歪枕在秦衍肩上,呼吸一声深一声浅,欲言又止。
秦衍有些冲动,顿时手脚不知该往哪放才好,这是慕轻烟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秦衍?”慕轻烟犹豫着唤着他。
秦衍伸一臂揽过她。
慕轻烟长吸一口气,闷声说道,“我把你的钱袋子引火了……”
秦衍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已经闭起眼睛仍咬着唇的女子,淡淡的问她:“那我用什么装钱?”未等她开口回话,他向她腰上扯过她的钱袋,“你的赔给我罢!”一扯得手,迅速的塞进自已的衣袖里去了。
慕轻烟本来等着看他的冷脸,象那次帐中驱赶她离去时一般不留情面。可谁知他半点不在意,却还抢了她的钱袋去。
一想到他终日不离身带着的是自已的东西,她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甜,浓得化不开的甜。她很想知晓那个钱袋是谁送他的,她不敢问,怕知晓了心中难过。
可是不问,心中一样不舒服。现在这样也好,至少从现在起他不离身带着的东西是她的了。
“你的烤鸡好了。”秦衍松开揽着她的手,将烤鸡从火上拿下来,扯下半边鸡腿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