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还等什么?”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人走了出来,他中等身材,看上去五十多岁,头发却已经白了大半。
“江先生。”霍慕云微微鞠躬。
他认识这个男人,他是青国的总统,当时青党党主席,青国之母江漓的弟弟江漌。
“怎么,你不会是舍不得了吧?”江漌的眼睛是阴沉的灰色。
“不会的。”霍慕云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他的眼睛如同一块黑色的钢铁,看不出一点感情。“我现在就动手。”
他愣住了,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乌黑的枪口对着他,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一般。
“哥哥。”他低低的叫他。
“不要叫我哥哥。”他的声音很冷。
“你要杀我吗?”他低声问道。
霍慕云没有说话,他看着他,手指微微收缩,扣住了枪。
他却笑了,他抬起了手指,一口咬下了小指的指甲,黄色的液体流入了他的口中,他把他新研制出来的药藏在手指里。
最后一刻,他不知道。
白色的骨头覆盖了他的全身,他的身后张开了羽十根异骨,他的手指上的肉消失不见,露出了白色的骨爪,黄金的颜色笼罩了他的眼睛。
他低低的咆哮着,是龙吟,仿佛是天地之间的力量。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大,他巨大的尾巴冲破了牢笼。
“保护总统,保护总统。”无数保安扑了上来,护在江漌面前,江漌却面无惧色,直视着他流溢着金黄色的眼睛。
“这不是真的龙。”江漌的声音异常平静。
霍慕云没有说话,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纵身而起,劈向他。
他骤然抬手,满是白骨的手挡住了霍慕云的长刀。
警察局在这种强大的力量之下终于爆炸,无数人死于非命,街上的人们都愣住了,他们看见了那只巨大的怪兽,他浑身被白骨覆盖,身后的白骨如同绚丽的花朵。
霍慕云翻身而起,他身后的异骨穿破了他昂贵的西装,他抬起了长刀,所有的金属,都向着霍慕云而去,似乎在追随着领袖。
那些金属凝聚在他身上,形成了铠甲,他被金属所笼罩,身形如龙一般。
霍慕云横挥手中的长刀,一刀斩向他,他的腰部的白骨被硬生生斩了下来。
恨意,浓郁的恨意笼罩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像是永远的追求和求而不得,像是渐渐疏远的亲兄弟,像是无法追逐的梦幻。
他最终,只是想要知道如何成为龙罢了。
他嘶叫着,扑了上去。
霍慕云手中的长刀已经凝成了巨大的利刃,他一刀削去了他脸上的骨头,他向地上落去,霍慕云接着又是一刀,削去了他的一根异骨。
那一刀,一刀,一刀。
他身上的骨头一根根被削去,他向地面上坠落下去,仿佛那是无尽的深渊。
他落在了地上,身上的骨头已经全部被削去,他仿佛赤裸的躺在地上。
霍慕云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站住,他开口了,声音渺渺,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还是个人,不是一条虫子。”他的声音充斥在他是耳里,他已经听不到世界上其他的声音。
那柄长刀,慢慢的插进了他的心脏。
他闭上了眼睛,无始无终。
他没想到自己会醒来。
他醒来的时候,眼前全是墓碑,他疑心自己死了,来到了阴间,他微微侧耳,听见了有人在唱戏。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那声音渺渺,宛如一场梦境,他忽然感觉自己所在乎的执着的东西,都是一场梦境,在最后的最后,他只有断井颓垣。
他抬起眼睛,看见了唱戏的男人,男人穿一件踏雪寻梅折扇,他背对着他,背影瘦削。
“你是谁?”他低声问道。
戏声住了,他转过头来,他完全愣住了。
“姐,姐夫。”他下意识的叫他。
“小启。”被称为姐夫的男人转头看着他,他已经完全愣住了,这个男人喝记忆中的完全不同,记忆中那温柔的眼睛,单薄而且真挚的笑容,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深沉如同大海,他淡淡的看着他,叫了他的名字。
“我已经死了吗?”他忍不住问道。
“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沈碧芙淡淡的开口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忽然站了起来,却又跌坐在了地上。
“你在死前吃了药,它保护了你。”沈碧芙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沈碧芙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身边坐下。
“你为什么救我,不让我死去。”他声音沙哑。
“你想死吗?”沈碧芙没有看他,他的眼睛望着极远极远的夜空。
他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看这里,都是我父母的墓,还有你阿姐。”沈碧芙的声音很低。
“那一块?”他急切的站起来问道。
“没有墓碑。”他低声回答,“他们都死了,是我杀死的。”
他愣住了,转头看着沈碧芙,他听别人说过,是姐夫杀死了姐姐,但是他不信,他一直以为,像是姐夫这样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杀死他们。
“家族说我私通鬼,实际上是欧阳尹正在我的食物里加入了药。”他声音低沉。“和你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