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穿着温婉白色长裙的赵思思,不知道跟纪母说了什么,以至于让一向对外人都显得有些刻薄的纪母笑声不断。
“表姐,你醒了。”
赵思思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站起身,似乎是有些怯懦的跟她打了声招呼。
这番的姿态,让人产生一种她在畏惧李十安的错觉。
只是错觉终归是错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十安神色寡淡的问道。
赵思思怯懦道:“我……我,我来等秋白。”
李十安闻言拧了拧眉头,却不是因为赵思思的话,而是赵思思今天所摆出的姿态,这般柔弱的模样还真是让她……不习惯的很。
一个连孩子都可以拿来作为筹码,关键时刻可以毫不犹豫舍弃的女人,跟楚楚可怜毫不搭边。
二楼楼梯扶手处立着的一道身影,将楼下的画面都看在眼中,他注视着李十安微不可知拧起的眉头,手指按了一下扶手。
“……身为儿媳妇,比婆婆起的还晚,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连点起码的规矩都不懂。”纪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对于这样的冷嘲热讽,李十安习以为常,只当没听见。
赵思思却开了口:“伯母您别生气,表姐她……她从小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对于这些规矩一向都不放在心上,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做的,可以跟我说,我们家是小门小户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家小门小户的,从小就是什么都会。”
纪母的出身并不高,用灰姑娘来形容都不过分,这也是她看不惯李十安最根本的原因,赵思思的话无意识戳中了她心底深处的那个点。
所以,她看赵思思是越来越顺眼。
“女人么,就该是勤快一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让人笑话。”纪母瞥了眼一旁的李十安,说道。
赵思思跟着笑笑,似乎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李十安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却只觉得可笑,赵思思是人是鬼她虽然了解的不彻底,却也并非是全无所知。
孙慧平一直打着让她这个女儿嫁入豪门,麻雀变凤凰的好主意,虽然只是中产阶级,却也从未让赵思思插手过家务,将她养的精细无比,样样都要跟李十安看齐。
眼前的赵思思,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衣着打扮,都跟五年前的李十安有七分相似,剩下的三分不同,大概就是骨子里的东西。
“在说什么?”纪秋白走下楼,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的在李十安的脸上滑过。
“没聊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赵思思自然的挽住了纪秋白的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夫妻。
纪母:“秋白,你要出去?”
纪秋白手指在赵思思的脸上滑动了一下:“再过两天就是思思的生日,今天有空,陪她去转转。”
赵思思的生日和纪秋白与李十安的结婚日期相撞。
所以,赵思思永远都不会忘记两年前,她是怎么在生日当天看着李十安嫁入豪门的。
当年,李家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尘埃,赵思思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用生活在李十安的光环之下,却不成想她后来摇身一变就成了纪家的少奶奶。
多不公平啊,怎么什么好运都会眷顾到李十安身上?!
“表姐……跟我们一起去吗?”赵思思问道。
李十安扯了扯唇角:“陪吃陪睡陪玩这种有挑战性的项目,比较适合你。”
赵思思半个身子都靠在纪秋白的身上,期期艾艾道:“我是好意,不忍心看着表姐你形只影单,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还是说,表姐在外面有了陪伴的人,所以才不想跟我们一起?”
对于女人间的这种把戏,李十安从来不屑,“下一次整容的时候,可以提亲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医生,免得往脸上注水的时候,再灌到脑子里。”
赵思思咬牙:“你不要太过分。”
李十安:“比不上赵小姐堂而皇之的做小三找上门,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三道四。”
要说伶牙俐齿,赵思思自然是比不上李十安,李小姐这张嘴,当年在辩论赛场上都是难逢敌手。
赵思思哄着眼眶,似乎是受了无尽的委屈:“秋白,我真的是好意。”
纪秋白瞥了一眼李十安:“道歉。”
李十安宛如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嗬”笑一声:“我的道歉,也要分人。”
偏巧,她对赵思思就说不出这三个字。
……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顾盼在她的对面坐下,问道。
李十安给她也倒了一杯,“一起。”
顾盼摇了摇头:“我就不喝了,你知道我酒量不好,你也少喝一点,又不是什么千杯不醉的量,喝醉了我可扛不动你。”
“小酌怡情,大醉才伤身。”李十安转动着酒杯,低低的笑道。
顾盼看着她这般模样,顿了顿,“……叔叔阿姨的忌日快到了吧。”
李十安拿着杯子的手一滞,筷子夹起手边的一道菜吃了一口,慢慢的咀嚼着,却品尝不出什么味道。
见此,顾盼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每年的这个时候,李十安都会显得异常的沉静。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吃着饭。
直到,顾盼的眸光看到一道走进来的身影,手中的筷子碰击到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十安抬起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