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缕金光缓缓洒落之时,身后火红的“毒蛇”早已被甩下,他们已离黎巫之地许远。
君茶环顾四望,寻了一处被灌丛掩盖且又背靠灌木之地,将阵法一摆,轻声便带着凌临寒闪身入阵。
她将凌临寒小心地放下,喂了点疗伤的药,又思索了几番,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符箓轻轻的贴在昏迷不醒的凌临寒身上,便在离其不远处坐下打坐恢复灵气。
灵气运转几周天之后,君茶缓缓睁开眼,便看见凌临寒眉间紧凑地靠在一旁,嘴中轻微呻吟。她恐凌临寒有事,便轻身靠近,想看一看凌临寒。
许是感知到君茶醒来,凌临寒睁开了其金眸,似是有气无力但又强忍着不适地看了君茶一眼,便开口道。
“把定身符拿掉,本座这样子也伤不了你。”
明晃晃的金眸盯着君茶,像是一轮烈日,又像是一滩金色的流动的沙子,称地他整个人异常地俊美,十分像希腊神话之中的太阳神阿波罗,但又不完全像,因为凌临寒壮硕的身躯给人以极大地压迫感,好似一座巍峨的高山。
君茶默然不语,静静地看了凌临寒一会,便伸出手,将先前贴在他身上地定身符去除。
而后,完全不熟悉的两人便陷入了一阵沉默。
被沉默包围的君茶抿了抿唇,心想两人就是萍水相逢,各自搭了把手,帮助对方从师妩荼那儿逃了出来,便想要向其辞行。却没想到凌临寒反倒是率先开口,而询问的对象却是塔灵柏。
“你身边那位会使用灵纹的修士是灵纹一族的?”
凌临寒金色眼眸如烈日,如刀锋,带着一股威严尖锐,再配上他发达壮硕的肌肉,很难不认为他不是在审问。
君茶也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但还是开口了。
“不是,他是器灵。”
凌临寒紧凑的眉头似要扭成麻花。
“你确定?器灵怎会灵纹一族的不传秘术。”
她端正了身体,食指摸了摸臂上的塔印。
“他的主人曾为灵纹一族。”
凌临寒拧着眉头,“他主人是谁?”
“尹柏。曾被称为灵纹一族的鬼才。”
凌临寒微微摇了摇头,好似在说他并不认识尹柏,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丫头,混乱央地外现在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你跟我说说?”
君茶略微有点诧异,但还是挑挑拣拣跟凌临寒描述了一下混乱央地外的情况。
“没想到外界竟然发展成了这样。”凌临寒沉吟感叹了一下。
“没事了,你想离开就离开吧。”
君茶本就已经有了去意,加上凌临寒这么一说,便轻微向其示意,便闪身出了阵法,头也不回的离开。
………………
又过了几日,君茶便循着记忆,来到了长留山。
一如既往,长留山郁郁葱葱。
原本君茶以为还要寻找以下蜜獾一族的族地,却不曾想刚入长留山,就瞧见了一只皮毛油光发亮的小蜜獾在用自己的爪子掏蜂蜜,嘴中还发着食蜜的啧啧水渍声,好不快活享受。
连群围的妖蜂都奈何不了其厚实的皮毛,简直就是妖蜂的大杀手。
君茶悄悄隐秘在一旁,看着小蜜獾三下两除二就将蜂窝中的蜂蜜掏的一干二净。事后还极其传神地打了一个饱嗝。
心满意足,蜜獾便快马加鞭一溜烟地窜进丛林之中,君茶轻身跟上。
不一会儿,便跟着它来到了蜜獾一族地族地不远处。
君茶不敢大意进入他族族地,妖族族地一般不可擅闯,一旦闯进去,面临的便会是一族的怒火。这就如同不速之客擅闯入他人家中是一个道理。
她便只是在外面停留着,毕竟现今自己已经可以算是完全变为了另外一个人,同非婴的关系也说不上多亲近。
所以便停留在外围,思考着如何联系上非婴或非想。
忽然一个略微眼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君茶的视线之中,那便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山灵熠君。
熠君一身暗红色衣裳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一头乌发似乎是好久未打理,随意的披洒,脸上神情恹恹。
踏着丧气的脚步便走进了蜜獾一族的族地。
熠君……
君茶默念着,不过一会儿,熠君神情愤怒,大跨步忿忿不平的离开蜜獾一族族地。
…………
几天之后,君茶又回到了蜜獾一族族地不远处,静静地盘坐在较为隐蔽之地。
若是细心,会发现,她并不是在打坐修炼,而是似乎在聆听些什么。
…………
原来,那天见到熠君出入蜜獾一族族地后,君茶就隐秘地跟踪着他,想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从熠君这里出发进入蜜獾一族。
君茶原以为,作为山灵,熠君应该十分不好跟踪,只是远远地跟着,不敢靠近。却不曾想,熠君几乎已经修为耗尽,好似一直在填补极大的漏洞。
非婴曾说过熠君是长留山的山灵,但她从未想过他是扶桑神殿的阵灵。
要说她怎么指导熠君是扶桑神殿的阵灵,还得从那天的跟踪说起。
那天她跟踪熠君,一路尾随着他来到扶桑神殿之处。
昔日高大的神殿早已被毁,化为一堆废墟,杂草蔓长,任谁也不可能想象出,在不久之前,这里还坐落着一座对于混乱央地极为重要的神殿。
重要到出动了天戈卫将此处团团包围,而此时却如敝履被人抛弃,不见人烟。
而愤怒之后的熠君,看起来十分颓废的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