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季将军说志、晋、长孙、宋国、徐国、卫国、梁国与咸国贸易关系密切,而眼下金银短斤缺两,咸国虽受害最大,但他国也讨不到便宜,这看来看去谁都吃亏,那谁得利了!
这可是不是小数啊,流转在中原的金银总额数以千万计,每根上面刮下一两钱,那要多少金银,这些金银总得有个去处吧。
而且如此之大手笔,岂能是一人为之,其中的背后定是有诸侯在推动,否则如此巨额财富焉能让一小撮人得去。”
“殿下此言有理,属下之前倒也不曾注意,殿下如此一说,眼下看来看去似乎谁都受害,完全不合情理,要不等尹秧君散朝之后,请他断断其中端倪如何。”
“我那个舅舅眼里只有钱,他能知道什么。”
“不然,此等利字当头之事往往暗藏玄机,非是我等所能看透。尹秧君行走商场多年,其对中原走货了如指掌,或许还真能一窥端倪。”
季锦昇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资本永远向暴利行业流动,利润越高的行业,资本富集度越高。找到了资本矿区,既找到了问题根源。
走出太子府,时辰尚早,百里燕打算等朝议结束之后再去宫中,以免被各级官员拉住问话纠缠不清。
尤其是庆忝君,其在王眷有官邸,经营大量生意,一年中倒有八九月住在王眷,此番出了这等天大之事,前几日带着儿子进宫折腾讨要说法,此前只以为此人是个小霸王,最近几年越发觉得是个十恶不赦的无赖,被他缠住没什么好事。
带着魏琦等护兵牵马行走在街上,边走边看,百里燕颇有些心不在焉。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
当下贵金属的成份并不纯,无论百分之八十五的成色,还是百分之九十五,多少都有些杂质,如果将黄金的成色始终设定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剩下的百分之八九的杂质成分就能做一些文章。
金、银两种元素由于其特有的稳定性质,很难以常规手段氧化和酸化,因此只能用强酸溶解配置。
以当下手段,要在金银表面镀一层其他物质防伪并不现实。
如果贵金属的质地不纯,这意味着含有杂质的部分可以利用其可以氧化的特性做发黑处理。
如给零件做化学煮染,利用铁、铜等元素氧化特性,用化学手段煮染,在零件表面镀上一层氧化物或者镀铬,从而达到一般的防腐防锈蚀效果。
金银因为其稳定的特性常态下不会氧化,但杂质是可以的,尤其是人为添加的元素在经过冶炼后均匀分布于熔融液体中,通过化学煮染可使之一个面或多个面产生不易消除的着色处理。
既无法用水清洗,也很难脱落,长时间的流通颜色知会渐渐褪色,但这个磨损过程与腐蚀造成的损失肉眼可以清晰辨别。
而王水、硝酸等对贵金属的腐蚀时间缓慢作用均匀,表面的着色在强酸腐蚀下极易腐蚀,没了这层着色,意味着贵金属经过了酸洗或人为蓄意损毁。
想透这一层,百里燕一扫心头多日阴霾,心情大好:
“魏琦,本侯今日请客去轩亭馆吃一顿。”
“啊!”魏琦诧异,但转眼想到能吃喝一顿,又乐的合不拢嘴。
一行人来到轩亭馆,此时尚未及午时,轩亭馆内外已是宾客满座人潮汹涌。
物质生活的丰富刺激了饮食的发展,皇宫和侯府传出的生活方式传到市井中,逐渐成为新的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