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就活像个孕妇,很快招来整个队伍的目光。伍长竹生忍不住问道:
“我说魏贤,你将一捆被子捆肚子上做什么。万一中了火箭,还不把自己烧死。”
“被子是湿的,烧不起来。”
“是嘛,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聪明啊,这等点子也想的出来。”
其实百里燕没说透澈,被子里除了洒了些水,自己还对着上面撒了泡尿。
走着走着,百夫长江湛也离开队伍找了过来:
“魏贤,你这是做什么。”
“防箭。如此便不会被箭从正面射穿,且还防火。用盾牌互助头部,火箭也没用。”
“可敌军若是浇油,你这装束又有何用。”
“可总比没有的强吧。”
百里燕当然知道万一攻城时往下倾倒沸油,肯定是必死无疑,沸油不光烫人,倒向人群的同时还放火,一死就是死一大片。但好歹比没有防护的强吧。
大军很快步行至杜阳城外,摆开攻城阵形,等待中军移营。
此时已经可以看见杜阳城残破的城墙上晋军的旗帜,甚至韩合此时也躲在城楼内窥望着咸军的阵列。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鼎炀侯命人前去城下喊话,让韩合出来说话。少时片刻,韩合果然出现在城头,鼎炀侯在亲兵护卫之下来到城下:
“韩合,我军已兵临城下,识相的带着晋军滚出我江东土地,否则今日便要你知道我咸军厉害。”
“哼哼!“韩合冷冷一哼:“鼎炀侯,要攻便攻,我九万大军固守杜阳,你若能攻下,老夫佩服你鼎炀侯神武。但怕就怕你鼎炀侯攻不下我杜阳城。”
“韩合老匹夫,晋王背信弃义煽动叛乱在前,占我江东,杀我魏旦老将军在后,此仇不报天理不容。整日缩在城内算什么英雄,有能耐出城一战。”
“呵哈哈……鼎炀侯,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你以众欺寡,有何脸面要老夫出城与你搏杀。若要野战,鼎炀侯也可以九万之兵与老夫野战,老夫定当奉陪。如何,鼎炀侯。”
“老匹夫,有种出城一战。”
“看来鼎炀侯毫无诚意,那就恕老夫失敬了,给我放箭!”
韩合一声令下,城上箭矢乱飞,好在只是落在鼎炀侯马前两丈的距离,真要诚心要他死,此时便是万箭齐发。
韩合也是狡猾异常,真要是让鼎炀侯以九万对九万,就以咸军现在的状态,非输不可。
即便晋国阵战能力输咸国一筹,但眼下韩合手中的骑兵比咸国多一万,步兵的素质也比咸国高,兵器更是强一代,鼎炀侯就是再傻,哪能答应这种条件。
此时天空一阵乱箭射来,鼎炀侯是气急败坏,在亲兵盾牌掩护之下,调转马头撤回中军指挥营。
“传本侯军令,给我攻城!”
鼎炀侯掷出军令一枚,中军传令官拾起令签应命:
“诺!”
中军官得令,骑上战马飞奔阵前来:
“左都督姚盛将军听令!”
“末将在!”
“鼎炀侯令,你部速速攻城。”
“诺!”
姚盛接过令签,中军官旋即调转而去。少时片刻,大军鼓号随之而起,姚盛催动着三千多人马开始攻城。
咸军战阵最前的是前军攻城营,也就左都督姚盛的这个营。杜阳城池较小,且只攻打西城墙,十二万多人的大军,先用三千多人马完全足够。
前军在鼓号鼓噪下,姚盛攻城营云梯队、冲车首当其冲,大队步兵跟进在后。攻城营身后是预备攻城营,以及弓箭手,弓箭手负责掩护攻城营攻城,再往后便是弩车、简易石砲车。
经过尹秧城一战,韩合吸取了攻城教训,也在城墙上挂起了草泥袋,阻止床弩和投石机对城墙的破坏,这令姚盛始料未及。